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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插曲过后,郁竺便未再引起两位的注意,张都监和李刑狱转而谈起了正事。
听得他们的谈话,郁竺渐渐有些明白一二,这位李刑狱的职务,是京西北路的提点刑狱公事。
宋代地方行政级别分为三级,最高一级的是路,第二级是府、州、军、监,第三级才是县。
孟州现在就隶属于京西北路。
这位李刑狱,作为张都监的上官,负责的就是整个京西北路的司法事务。
张都监果然是想安排人,在刺配路上要武松性命,又担心上头追查起嫌犯为何半路而亡,提前和上官打个招呼。
李刑狱起初连连推辞,说人命关天,岂能儿戏,让张都监还是断了这番心思。
随后张都监悄悄塞了不知什么东西,李刑狱看见,顿时眉毛胡子都扬了起来,半推半就,同意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酒意渐浓,郁竺见二人都喝到兴头上,有些迷糊了,悄然告退。
月挂中天,当整个都监府照得沉静如水。
郁竺趁着月色回屋,边走边构思起自己的行动计划。
按照张都监的动作和大体上的时间推算,武松回来复仇已指日可待。
既然能预知一些事情,想要躲过被武松一刀搠进心窝的结局倒是不难。
只是郁竺还想借助武松回来寻仇这件事,脱离都监府。
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郁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刚推开屋门,一个身影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郁竺还未来得及惊声尖叫,一个油腻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好妹妹,休要出声,是哥哥我呢。”
抱住她的人正是阮进。
郁竺差点吓飞的魂魄,稍稍落了地。
本想转身给这个登徒子一巴掌,但突然之间,她计上心来,再抬眼时,语气已经变得柔和起来:“二哥,在院子里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我们还是进屋再说吧。”
听郁竺这么说,阮进喜上心头,这是有戏了!
自己的消息,要是真的让这丫头今晚在大人面前得了脸,那这丫头再怎么不识好歹,都得感谢他!
果然女人的心思,他还是一猜即中。
阮进暗自窃喜,嘴角的笑意已经压不住,口中却还念叨着:“妹妹说的是,瞧我这榆木脑袋,夜深露重的,在外头做什么,还是屋里好,屋里暖和啊!”
刚进屋,尚未来得及点灯,阮进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郁竺,未等郁竺反应,他已猴急地将她压在榻上,呼吸都粗重起来。
郁竺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她轻轻闭上眼,仿佛在“享受”
一般,实则默念:“系统,使用迷魂香。”
果然,一阵异香飘起,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身上压着的男子瞬间瘫软了下去。
郁竺嫌弃地将他推到一边,从床上起来,点起烛灯,打水净了手和面。
昏黄的灯光下,阮进已然进入了自己的幻境,他哼哼唧唧地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不一会儿身体竟然开始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像猪一般一拱一拱的。
郁竺瞬间明白了他在干什么,一把抓住阮进的衣领,将他像拖死狗一般拖到地上。
被摔了这么一下,阮进竟也没醒,继续做着自己的美梦。
有这么个人在屋内,横竖今晚是不要想睡觉了。
郁竺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
原身玉兰不通文墨,郁竺在屋内翻了半天,终于在妆奁下找到了一套没使用过的笔墨纸砚,那墨块色泽深邃,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显然是上好的佳品,应该是别人赏赐给她的。
郁竺心中暗自庆幸,多亏小时候在学校组织的兴趣班练习过软笔书法,工作后,闲暇时间也一直爱写写字,还曾拿过律师协会书法比赛的一等奖。
在这个时代,她的字虽说离大家还差得远,但至少工整漂亮。
方才在路上,她就一直在想,囿身于这小小的四方天地,她能利用的还有什么呢?无非就是自己的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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