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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中弦陵十月份的清晨,中弦陵海都市东湖区长衡路信特景苑小区,今日无雨。
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纱帘间的缝隙在实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金色落影,雪寂在恍惚中睁开眼,落影正好倒映在他的眼中,让他的意识加速恢复了几分。
他从地板上爬起,自己是在卧室里睡着的,不过并没有在床上,而是直接在靠窗的书桌边晕倒了下去。
他的房间极致简约几乎一片纯白,干净的书桌干净的小木床,白色床单和白色窗帘云朵一般轻柔。
将他唤醒的是挂在书桌上方的蓝风铃,在姐姐出事之后他将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扔了出去,于是寻思着去买个挂钟好看时间。
但他一眼相中了这款蓝风铃,里面有特殊的驱动装置,老板说它在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八点时会分别加速转动,然后发出程度不同的铃声,是一款挺文艺的小物件。
雪寂扶着书桌缓缓站起,在地板上睡一夜他的脸和前胸都有点不太舒服。
他当然没有得什么大病导致自己会突然晕倒在地板上,让他昏过去的另有其物。
“咳。”
雪寂轻轻咳了一下,一些半凝固的血块和泛红的血珠从他唇边滑落,难怪一直感觉嘴里有股怪味。
他打开房门穿过客厅来到厕所洗漱池边,用杯子接过水先漱了漱口,然后脱下上衣,透过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身体。
在他心脏偏右位置有一处很明显的刀痕,血痂混合着简单涂抹的药粉透出点点鲜红的血丝,看来这处伤口是不久前才出现的。
雪寂从洗漱池旁边的木柜里取出相对简陋的心量仪,将腕带缠绕右臂绑紧后他看着心量仪上的数值不断变化,结果表明他的心率在此刻达到了140。
普通人在剧烈运动后可能会达到100,但他只是睡了一觉却达到了140左右,这对他的负担很大,他感觉呼吸急促,还伴随有一点耳鸣的症状。
接着雪寂调整了心量仪的模式开始测血压,而这次数值更是高达200hg。
雪寂不太懂血压,但是他知道这个数值应该相当危险。
“不行,这样会出事的。”
雪寂摇了摇头。
他伸手从柜子里又取出一把水果刀,刀刃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深黑的硬壳。
雪寂将水果刀清洗干净后没有做任何消毒处理,直接对准自己右胸上的伤痕将其再度划开。
整个过程简单而粗暴令人不忍直视,鲜血顺着他的肌肤滑落在洗漱池的石台上。
雪寂咬着牙用另一只手将伤口尽可能扩大,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将一块打火机大小的东西从里面掏出。
在冲洗掉血污之后,那块东西现出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那是一块看起来颇有几分诡异的石头,遍体通透呈椭圆形,在它的中心有一处烟花般的分散性花纹,在灯光照射下依稀能看见一些蓝色光泽浮现于它的表面。
沉默片刻,雪寂将它紧紧攥在手心当中,一些蓝色流光于他全身浮现,刚才还血淋淋的伤口瞬间开始结痂,本来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就这样吧,晚上再试试。”
雪寂从脖子处拽出一根项链,项链上挂着并非宝石黄金之类的首饰,而是一个小圆盒,雪寂一般都是用它来装这块石头的。
简单洗漱之后他重新回到客厅,标准的两室一厅平层房,暖色调装修,打扫得异常干净。
在靠近厨房的餐桌边坐着一个人影,穿着诡异的深黑色长袍,但比起说是袍子,更像是一团粘稠的浓墨,边边角角摇晃着模糊不清,一些深色的雾状物质绕着黑袍跌落又上升。
他就这么隐藏在黑袍之下,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形体,连从黑袍中伸出的手都裹着阴影般模糊而纤长。
看见雪寂从厕所走出来后,人影抬起手晃了晃,就当是打招呼了。
“校长。”
雪寂的脸色稍微阴沉了一点儿,“您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你还没醒的时候。”
校长开口,声音是很柔和的男声,听起来比他的外表要亲人得多。
“我刚才看见你进厕所去的,但是你好像没看见我。”
校长接着说道,声音有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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