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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昌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快被慕容氏的话噎死了。
这要是他媳妇,早就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母亲会被气病,为什么刘惠兰会在院里破口大骂。
他还说弟妹多温柔贤淑、多大家闺秀,呵,也是个蛮不讲理的刁妇!
“满族耆老也不会同意的,没有族长点头,慕容家的人就进不了谢家族谱。
弟妹,你就非要和全家族作对吗?让外人继承谢家家业,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又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二弟?”
谢昌字字铿锵地质问。
慕容氏的态度却不再强硬,面色反而有些犹豫,含糊其辞道:“再说吧,我有些乏了。”
谢锦姩一听急了,“母亲,你这就被劝动了吗?你忘了大伯娘和祖母是怎么逼我们的,你不能过继胜哥儿啊,他可是大房的。”
谢昌急得满头大汗,这死丫头怎么就非得跟大房作对?,!
“姩姐儿!
你烦你大伯娘和衍哥儿,难道也要连你大伯和胜哥儿一块厌烦上吗?你小时候我多疼你,你和胜哥儿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啊。”
一说连谢胜都不要,谢昌就彻底自乱阵脚,他开始慌不择言,居然说起谢胜的好话了。
这时候,李妈妈适时走了过来,“大爷,郡夫人和大姑娘都是赶了一上午的路回来的,还请大爷先回去吧,过继一事不着急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商量。”
谢昌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只能咽下去,他自信满满地来,失神落魄地走。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现在才真真切切地明白,原来谢胜都不顶用,更何况自己那个不争气的谢衍?待谢昌走后,慕容氏的心情也是难以平复,甚至有些热泪盈眶了,“锦姩,你听到了吗,他终于说让我过继谢胜了。”
谢锦姩笑着点点头,“听到了,母亲放心,把弟弟过继回来指日可待。”
“可是你不让我同意,那……那万一他们再也不提胜哥儿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慕容氏有些担心。
谢锦姩的心态很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放心吧,不会的,大伯刚才只是急上头了,没反应过来,等他回去和祖母一嘀咕,就会意识到虽然你说不要谢胜,但是也没排斥。”
她顿了一下,又说:“我刚才那么说,就是提醒大伯你犹豫了,哪怕只有一点犹豫,他们也会死死抓住机会,因为谢胜是大房最后的救命稻草,他那个守财奴,宁死也不肯把家产拱手让给伯爵府的。”
听到谢锦姩的话,慕容氏这才稍稍安心,“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同意要胜哥儿?”
“再等等,等见了二舅娘和三舅娘之后,只要伯爵府的人一来,那就是给大伯一记重鞭,到时候,恐怕他恨不得跪下磕头,求你过继胜哥儿。”
谢锦姩说。
慕容氏被谢锦姩的话逗笑了,跪下求她也太夸张了,只要谢胜能回到二房,她就谢天谢地。
又想起谢胜,她愧疚难耐,“刚才我对胜哥儿那么冷淡,他似乎很落寞,他是不是以为我嫌弃他?”
慕容氏好想告诉谢胜,她想过继他都快想疯了,连晚上做梦都是谢胜在喊她母亲,就像庆王妃母子俩那样相处。
谢锦姩失了神,淡声道:“没办法,谢流萤不好应对,母亲越冷淡,对谢胜而言就越好。”
“对了……”
谢锦姩没忘正事,“母亲,伯爵府的贵客即将来访,我看园子里许多物件都破旧了,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修缮一番吧?”
不修缮怎么能大搬大抬进来重物,没有重物,谢流萤的腿怎么断?不知这场意外,妹妹可会满意?谢锦姩的目光幽冷,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凤衔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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