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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被主家老农邀去做客,席间除了带毛的烧鸡、没去皮的烤土豆、和二两浑浊老酒之外,别无他物,堪称寒酸至极。”
“酒至半酣,主家老农忽然道:俺这地方,虽然破旧不堪,但在屋后红薯地里,却仍埋着许多又甜又脆的大红薯,不过要挖出这红薯可不容易,需要有莫大机缘,否则,任凭你锄头刨烂,也是做了无用功。”
“这一番话落到那人耳里,不禁动了心思,思索世间还有这等神妙之事,接着就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一切都因为此人生于巨贾之家,从来是自视甚高,每每以天命所归自诩,现在听说了这事,如何按捺的住,便急忙忙拎了锄头转去后院,想要证明自己的确是天生气运加身。”
“话说这人到了后院,挥舞锄头一阵乱刨,直累的满头大汗,可满眼全是土坷垃,别说红薯,连根草都没见着。”
“这个局面多尴尬,自诩天命之人到了需要莫大机缘的时候,偏偏就落了一场空,这人便恼羞成怒起来,扔了锄头,就地唤来家丁仆从,要推到茅草屋,甚至还好将那老农暴打一顿,以泄心中怒火……”
“打住打住!”
齐玄策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也实在没脸再听下去。
在蛋总的比喻里,他就是那个骄横自大的富家子弟,最最蛋疼的是,细一琢磨,好像他娘的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齐玄策挠了挠头,苦笑道:“都说儿子别跟爹争辩,因为绝对辩不赢,可现在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对,我家蛋总就很入木三分的把他家老子的混蛋嘴脸刻画的惟妙惟俏。
好吧,这事是我错了,是我太任性了——”
“爹!”
齐玄策正在做深刻的自我检讨,却不想被蛋总忽然出言打断。
齐玄策一愣,急道:“我都道歉了,这事就揭过不提了好不好,我真是打心底觉得自己很没品很混蛋——”
“不是,您是不是对我的话有什么误解?”
蛋总懒懒的再次打断了齐玄策的自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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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玄策这回真是有些迷茫了,自家蛋总洋洋洒洒的一则寓言小故事,难道不是在劝自己胸怀大度、人品高尚一些?可随后蛋总的一席话,直接听的齐玄策半点没缓过神来。
“爹啊,儿子的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您,蛮荒之地的红薯有什么好?就算真让您鸿运加身的给刨着了,它不也就是个红薯而已。”
齐玄策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道:“你这意思——不死城是蛮荒不毛之地?而在这试炼部的隔绝之门中,领悟的技能就是一块不值钱的大红薯?”
蛋总毫不犹豫,道:“就是这个意思。”
齐玄策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想了想,疑惑道:“那么,假如后院里埋的是金子,而我又真的没刨到呢?”
“那自然是打他妈的,一把火烧了那茅草屋,把老农拖出来鞭笞至死,扒皮抽筋不在话下。”
蛋总的回复异常清晰且果决干脆!
齐玄策呆了半晌。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自家老大的意思——一块破红薯有什么好抢的——区区不死城的破技能有什么好气愤的。
这还真他娘的是毫不遮掩的利己主义。
原来蛋总不是在鄙视自己的任性行径,而是在鄙视自己眼界低格局小——连一块破红薯都那么在意。
可关键是,好好一座不死城,怎么就成了蛋总眼中就成了蛮荒不毛之地?话说咱平匠巷出来的,口气都这么大吗?哪怕,它目前还仅仅只是一颗蛋而已?!
:()猎杀地狱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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