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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医王的孙子,苗岩。”
陆让猛地抬头,脸色瞬时冷了下来,眼神如刀子一般,“他就是苗岩,死在京城里。”
罗秉额角的冷汗冒了出来,“属下昨日收到消息,确实是在贺州丢了线索,不知道他已经到了京城……”
陆让的脸色不太好,“自己去领罚。”
罗秉的背塌下去了两分,“是。”
出去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阮玉薇。
程雪松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好不容易从阎王爷那儿捡回一条命,还真是应了那句,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会留到五更。
“陆大人,虽说这人是被暗杀的,但也是在济仁堂出事,若是需要程某录口供,只管差人来吩咐。”
陆让点头,“有劳程公子。”
程雪松双手朝他拱了拱,也出去了,那小药童吓得不轻,要给他施几针才行。
陆让看着床上的苗岩靠着墙壁歪躺着,心口插着一把短刀,右手的掌心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还有一把长约半指几乎薄如蝉翼的小刀。
他身形未动,但是身后的阮玉薇呼吸紊乱,不用看便知就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无头案,人贩案,水井案,公主府案,现在又一起医馆案,阮娘子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话说吗。”
他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但是阮玉薇却忍不住颤了两分。
阮玉薇眼睑轻垂,半晌后才稳住自己的心神,“我说这些案子都和我没有关系,陆大人信吗。”
陆让,“我该信吗。”
阮玉薇的脑子非常乱,她的“梦里”
见了许多场景,窥探了许多秘密,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小女子从哪里来,是哪里人,陆大人应当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信与不信,大人自有决断。”
陆让慢慢转过身来,“决断?阮娘子手眼通天,干净得让本官更疑惑了。”
“无头案毫无进展时,阮娘子就恰好出现了,是巧合吗阮娘子。”
阮玉薇,“是巧合……”
她的呼吸被钳制住,陆让的眼底迸发出一抹红痕,他的声音冷得如同一望无际的冰川,“巧合?那还真的太巧了!”
“是他派你来的吗,上回流珠未得逞,这回居然换了个村妇。”
阮玉薇呼吸窘迫地眼前一白,那个书生又出现了,还有她娘亲,那块玉佩是娘亲亲手挂在书生的腰间的,书生的行囊也是娘亲亲手整理的。
为什么总在这时候,看到这些画面,那个书生是谁,是娘亲从未提过的爹吗。
她的脸色逐渐充血,双手抓着陆让的手,却怎么也不能让她松开半分力来。
陆让看着阮玉薇痛苦的样子,手上的力气再也下不去半分,若是从前,这样的人在他的手里活不过第二日。
他知道这是蛊虫在作祟,那人故意送来了这样的一个女人!
陆让的眼底逐渐充血,手臂上的青筋几乎暴起,他却无法掐死这个女人。
程雪松带着马绍仁进来的时候却看到这样的一幕,他连忙上前拉住陆让的胳膊,“陆大人你这么做什么!”
“我这儿是医馆,可不是大人刑审的牢狱!”
陆让突然觉得,他与之抗衡的那一股力消失了,他手中的力道也消失了,阮玉薇从他的手中软软地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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