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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村里人突然说自己误人子弟了,肯定是瘦猴儿那帮人传出去的。
吴言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在私设学堂罪之上再增加一条诈骗罪,然而在返回的路上,里正府的官差们却只字不提吴言误人子弟的事,这让吴言觉得他们是不是只是追究自己私设学堂的罪就完事了?吴言知道自己此时若要解释,恐怕越解释越糟,便老老实实低着头沉默不语,心想先到里正府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吴言依偎在牢房的墙角里,身上盖着厚厚的稻草,脑子里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眼皮沉重,再也忍受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夜里,吴言梦见萧大娘因为没钱退还村里在吴言这里上过学的学生的学费,被少年们欺辱,吴言急的用尽力气大声呼叫,可自己的喉咙里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萧大娘和恶少们都像没有看见他一样。
吴言拼尽全身力气想要爬到萧大娘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萧大娘,替她挨打,可是自己的身体就像被一种无穷的力量吸住了一样,明明看到萧大娘近在咫尺,可自己怎么样也爬不过去。
然后里正府的几位官差拿着铁链,狂笑着朝萧大娘走去,吴言声嘶力竭、拼命挣扎,“大娘!”
吴言终于听到了自己喊出的声音,与此同时,吴言发现萧大娘和恶少们都消失不见了,而自己身处牢狱之中,原来刚刚是一场梦,吴言擦了擦一头汗水。
“小子,喊谁娘呢?”
王威在牢房的铁栅栏前嚷道,一看吴言这个样子,心知是刚刚做了一场噩梦,“小子,现在才醒,真能睡啊,在这大牢之中,你竟然都能睡着?在这里能睡着的人,不做噩梦才怪呢。
把早饭吃了,赵大人要审你。”
说完打开牢房的门,把一个饭盒递了进来。
吴言看了看从铁栅栏外面墙上的小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的确自己睡过了头,昨夜失眠,直到凌晨方才睡去,故此睡到了日上三竿。
萧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真担心他们啊。
吴言被王威带到了议事厅,只见里正大人赵光坐在上面的太师椅上,下面两旁各站着三人,这些人吴言一个也不认识,但他心中明白,里正府里五个人都受伤不轻,这几天他们正缺缺人手,这是把下面几个村村正手下的人给调过来了。
吴言心知自己越反抗越吃亏,不等王威勒令,自己主动跪了下去。
赵大人和颜悦色地道:“吴言,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赵光那满脸春风般的笑容,在吴言心中并未感到如沐春风,反之让他如身临寒风之中一般,脊背发凉,内心生厌,“这老家伙又想耍什么阴险手段?”
“回大人,小民未经请示官府私开学堂,小民自知所犯何罪。”
“你今年多大了?”
“回大人,小民今年十二岁。”
其实吴言今年十三岁,他故意隐瞒一岁,反正里正府的人也看不出来。
“那你可知不满十五岁,所犯罪行可以从轻处罚?”
赵光笑嘻嘻说道。
虽然不清楚这里的法律条例,吴言不用猜测也能够想到,无论在任何年代对于少年犯应该都有减轻处罚的规定,只是这个时代很多少年年满十五岁都要成婚,所以吴言对于法律定义中的少年确切是多少岁以下,不大清楚。
如今听赵大人主动说来,吴言心道:难道他有这么好心帮我减免处罚?“谢大人,如大人能帮小民减免处罚,小人必感激不尽,他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人宽恕之恩。”
吴言答道。
“小小年纪,未曾上过学,倒懂得那么多文化,难怪敢私设学堂。”
赵光见吴言语出不凡,不由称赞道,“帮你免罪倒是容易,但你得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们,不然如何替你免罪?”
“真实身份?我是萧家养子,从小在萧家长大,人尽皆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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