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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亲,看在姬循雅脸的面子上忍了片刻,在尝到自己血的味道后再忍不住,空闲的手一把抓住姬循雅的头发,将他向外一扯。
而后松开头发,极顺手地给了他一耳光。
不重,却很响。
姬循雅骤被打断,眼中血色愈浓,看起来很想现在就将他捅死。
作为武将,姬循雅太白了,因此很容易留下印子。
赵珩去碰他脸上自己打的红痕,低声笑问:“疼吗?”
皇帝笑起来格外好看,而且还是那种,让人连最坚硬的骨头都泛酥痒的笑,似在面对最亲近之人,做些隐秘之事做的太过火了,羞恼与歉然交织,还有那么点诱哄意味的笑。
姬循雅盯着他的笑脸,只觉怒意稍稍平息,妒火与另一种情绪愈发汹涌。
赵珩,未免过于会哄人了。
无论是此世,还是彼世,赵珩身边人从来不少,他那些被他放纵得对他行止僭越的臣子、所谓的知交故旧、还有.....他两情相悦,恩爱缱绻的皇后!在别人身上磨砺得炉火纯青,屡试不爽的手段,现在又用在他身上。
赵珩以为他是什么,和那些人类同,一条稍微给点甜头,就能让他在赵珩身边摇尾乞怜的狗吗?
姬循雅勾唇,露出一个阴阴测测的微笑,“不疼。”
虽然嘴上说着不疼,赵珩总觉得以姬循雅此刻看他的眼神,下一秒就能拔刀将他捅穿了。
刚刚给了他一耳光的手又停在他脸上,掌心滚烫,灼得姬循雅面颊抖了下。
赵珩的动作比刚才还轻,细腻而轻柔地摸自己留下的痕迹。
明明不疼,却被赵珩弄得很不舒服,酸痒麻热交织,似有虫蚁噬咬,姬循雅不虞地皱眉,下一刻,这只手就向后拂去。
热力瞬间消失,姬循雅从未觉得自己体温居然这么低。
低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凉。
这只手停在他的耳后,赵珩仿佛在为他将碍事的头发撩过去,手指绕上发丝,却将头发弄得更乱。
赵珩靠近,手指捻了捻姬循雅隐隐泛红的耳垂,“唯谨,”
他的声音极轻,如同情人间的耳语,暗昧而缠绵,“好唯谨。
话一出口,姬循雅面上的杀
意已不加掩饰。
无论是循雅,还是唯谨,都曾是姬循雅再厌憎不过的名字。
就如同蛊咒一般,解不开,更逃不掉一一他十岁时摔碎了仆从忘记收走的瓷碗,用碎片插入喉咙,鲜血喷涌如柱,吓得看管他的哑仆几乎晕厥,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找人于是,他获得自记事后第一个,见到除了哑仆之外的人的机会。
他奇迹般地没死,在他醒来后,一个端雅的中年男人告诉他,“从今日起,你叫循雅。”
“循雅。”
他重复。
声带颤动,吐出的词他不知晓含义,其实无论是今日,还是循雅,他都不懂,他唯一听得懂的,只有你字。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让他听话的意思。
无论是循雅还是唯谨,都在告诉他,要安分守己、要循规蹈矩、要温驯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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