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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之前许许多多次沈慕兮说的话都没人听见一样。
顾时早已习惯了这种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的感觉。
眼下追风已经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
对他来说,安抚苏柳溪的情绪,比一切都重要。
他吩咐陈十六清场,看到追风双目圆瞪的尸体时,他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抬手阻止了侍卫们的动作。
“你们先退下。”
到底也是自小一起长大,追风死不瞑目在他面前咽气,多多少少也给了他一点触动。
尤其是追风死前瞪向陈十六跟苏柳溪那个仇恨的眼神不大像图谋不轨,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因为筱筱吗?还是刚才真的冤枉他了?他死前是不是有什么未尽的话想要说?心里这么想着,顾时探究的眼神在陈十六身上梭巡了一番。
陈十六后脊发凉,却只敢躬身任由顾时打量。
苏柳溪紧紧攥着顾时披在她身上的衣裳,正要为陈十六开脱,抬眸对上顾时带着探究的眼神。
她脸上迅速闪过一抹不知所措。
“顾时哥,你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顾时一脸严肃地看向苏柳溪,“溪溪,你告诉我,追风当真对你做过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吗?”
陈十六急忙抢答,“追风想要对苏姑娘图谋不轨,被属下打断了他的好事,所以并未得逞”
“本王没有问你。”
顾时怒目看向陈十六。
陈十六顿时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后面的话生生卡了回去。
苏柳溪立刻垂首低泣,“顾时哥不信我,对吗?”
她哭得伤心,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
肩膀耸动间,顾时还能顺着被撕碎的衣衫,看到她若隐若现的白皙锁骨,顾时只觉得一股气血从小腹上涌直耳廓。
他不自然地别开了看向她的目光,“贼人认罪也要证词,眼下追风的证词还未说出口就死在陈十六的手上,我也只是出于本能问一下。”
“那就是不相信我了。”
苏柳溪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虽带着哭腔,可说出来的话依旧十分清晰,“我虽已为人妇,也是高门贵女,读的是。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用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时急忙想要打断,苏柳溪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径自推开了他的手,“总归,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从我住进来荣郡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会看轻我。
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若是再留下来也没有意思,还不如现在带着悦悦离开”
说完,她转身不看顾时。
那背影单薄得好像随时都要倒下,顾时终是心中不忍,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放软了声音。
“眼下你父亲还未回来,你离开,带着悦悦孤儿寡母的,能去哪?”
苏柳溪顺势扑到他的怀中,呜呜咽咽地哭诉,“可今日的事情一旦被传出去,我往后能不能回去苏府都是问题,对不起,顾时哥,我不是故意要给你带来麻烦的,可是可是”
顾时没有推开她。
苏柳溪“可是”
了好半天以后,才欲拒还迎地离开了顾时的怀抱,故作坚强地垂眸道,“感念顾时哥这些天的照顾,回头我会把之前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逐一返还从此,我们就此别过。”
说到后面,苏柳溪已经泣不成声。
陈十六早已识趣退下。
顾时看到她哭,心都要拧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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