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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浔也反应平淡,“这个点回去,宿舍能进去?”
叶芷安犯傻忘了这茬,转头听见他又问:“我住的酒店离燕大很近,还是套房,你要来吗?”
她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
怎么可以有人说起这话就跟谈论天气一样?
叶芷安的心七上八下的,嗓音也有些磕巴,“不用了,燕大附近有24h自习室,我可以去那儿待到寝室开门。”
见她不愿,纪浔也也不强求。
没几分钟,有电话进来,他找到蓝牙耳机戴上,“迷上了戏子?电视机里的,还是戏台上的?”
叶芷安没听清耳机里的声音,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只听见纪浔也这么一句回复,腔调拖得很长很慢,不屑和嘲弄包含其中,与生俱来的矜贵藏不住。
最让她诧异的是,他就这么当着她的面聊了起来。
是把她当成不需要避讳的自己人,还是压根没把她的存在当回事?
叶芷安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达到了百分百。
纪浔也并未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冷笑一声,“男人能有什么好货色?他一面在外招蜂引蝶,一面看你吃醋狂怒,只不准心里有多爽快……反正你也不爱他,只是咽不下那口气而已,在乎他就是给他脸……再这样下去,小心迟早有天,你用嫉妒给他化成一座金身,自己反倒成了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别说长江,你连永定河都渡不过,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他后来还说了什么,叶芷安没什么心思听,只有分出去的眼神会时不时落在他身上,他换了件衬衣,黑白扎染的款式,黑色晕开的部分有点像墨汁滴到清水中自然扩散的模样。
挂断电话后,纪浔也摘了耳机,随手抛到扶手箱,抿着唇不言不语。
长达二十分钟的毫无交流,显得车窗外的动静都比车里的大,叶芷安不至于感到压抑和惶恐,只觉自己变成了侏罗纪时代遗留下来的化石,硬邦邦的,能看清旧时的面貌,却捕捉不到一丝鲜活的生气。
“后面有个白色纸袋,你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
声音起得毫无征兆,叶芷安没收住呆愣的反应,“你在和我说话吗?”
“车上还有第三个人?”
叶芷安瓮声瓮气:“哦。”
她侧过身去捞,不期然变近的距离和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让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笨拙,几秒后,耳膜有声音撞了进来,“够不到?”
纪浔也停下车,侧过脑袋,浑然不知自己的呼吸刮擦过叶芷安耳廓,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取到那袋子,塞进她怀里。
叶芷安捏捏耳垂,“这是给我的?”
“是我的衣服,没穿过的,你拿它当毯子盖会。”
纪浔也说,“说要送你一程,总不能把你给冻着了。”
可空调开着,她不冷呀。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纪浔也敲着方向盘补上一句:“你现在是不冷,但一会儿我要开窗了。”
外面是零度的天,他还真怕灌进来的风把她吹傻。
叶芷安关心的点却是:“那你呢,你穿得比我还少,不冷吗?”
他回得简单,“熬得住。”
叶芷安不再多说,默默心里计算着他吹风的时间,也不知是不是顾及到了她,十分钟不到,他就收走了撑在窗沿上的手臂,将车窗玻璃升到顶。
纪浔也忽然想到一件事,“袋子里是不是还有盒巧克力?”
“有,你要吃吗?”
“不吃,送你吧。”
没听见她的回复,纪浔也问:“不爱吃巧克力?”
“爱吃的。”
她的声音很轻,片刻扔过去一个相同类型的问题,“你喜欢赛车吗?”
纪浔也答非所问:“今晚在淮山的可不叫赛车。”
“那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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