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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卿忍不住翻了个身,讶异道:“这么快?”
林渊的面容在夜色里晦暗不明,声音也更低沉严肃:“如今世道混乱,流寇横行,此行需格外谨慎,不会走太多官道。”
郁卿也知晓外面正打仗,白山镇只是偏安一隅。
若他们走得隐蔽,到江都后,她便忍着不露面,找个宅子躲两年,等建宁王统一天下再出来。
思及此处,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想要将建宁王的阴影永远抛之脑后,和林渊到原著剧情中不曾提到的江都。
一只手忽然遮住她眼睛,打断了思绪。
林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在想什么?”
郁卿犹豫道:“若你家人嫌弃我出身低微,该如何是好?”
“不必管他们。”
谢临渊面带讥色,“我母亲与大哥已故,父亲年老,继妻平日里与三弟来往居多,其余兄弟各自居住。
你到了那边,我为你安排一个宅子,平时不需见外人,只同我在一起。”
郁卿闻言笑了:“那我能在后院种梨树吗?再种一颗桃树,到了夏末我们吃桃子,到秋天吃梨子,院里就能摘,不用花钱买了。”
听她絮语些种瓜种果的事,谢临渊并不放在心上:“家中陈设皆由你喜好。”
郁卿高兴地直翻腾,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布置了。
她趴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问:“渊郎你快同我说说江都是什么样。”
谢临渊沉默片刻,同她说起城中纵横街上的绿槐,巷后桥畔的烟柳,坊内昼夜喧嚣,灯火不绝,酒肆铺面林立,还有一种叫樱桃甜酪的吃食。
他所言那座城并非江都。
但京都比江都繁华百倍,横竖都是同他一起。
她整日在宅子里,京都江都也无甚区别。
虽然外室名声不耻,但他不将郁卿带入宫中,至多只算私置宅院里养个奴婢,教人拿不出一丝把柄,更无从参议。
谢临渊撩了她一缕长发,捏在指尖把玩。
这是他第一次为另一个人如此缜密地谋划未来。
她既然执意与他同生共死,那就永远不能翻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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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郁卿睡得早醒得晚,兴许是吃穿不再发愁,前路也确定下来,她安下心后,身体恢复得极快。
这几日刘大夫虽然嘴上严厉,实际对她关怀有加,可以说拿她当孙女看待。
郁卿算着日子,问她能否回家一趟,毕竟明日即将启程。
想到即将离开白山镇,郁卿甚至生出一丝伤感。
此去江都,不知何时再回来,刘大夫年纪大了,难说一别不是永别。
她想到来时紧急,还没付药钱,想掏出半块碎玉给刘大夫结账,掏了掏内袋,却空无一物,便去翻出外衫。
然而,郁卿翻遍了每一处衣袋,甚至是衣柜,都找不到建宁王府玉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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