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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定的住处不算大,比起大得离谱的岑弋家肯定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床有小沙发,唯一不方便的是,卫生间,不,厕所,是独立与房间之外的,上厕所要出去上。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肖纷迪宁愿憋着也不愿意起来去上厕所。
窗外月亮很明,窗帘没拉严实,皎白的月色就顺着窗帘缝儿偷偷溜了进来,不知名的虫子此起彼伏地叫着,喧嚣得紧,平时一沾床就睡着的肖纷迪此时一只手臂靠在脑后,一双眸子骨碌碌地转来转去,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肖纷迪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时看一眼放在床头上信号断断续续的手机。
自从送他上飞机之后岑弋就跟失联了似的,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多打了几次就干脆关机了。
他第一次为这种事情感到烦躁,岑老板在干嘛呢?怎么就不接电话呀,他以前再忙都会给他做饭,早餐也是看着他吃完才出门去上班,就担心他前脚出门自己又饿着肚子回床上接着睡了……肖纷迪也是首次经历和恋人分离,都搞不懂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只有通过不停地给岑弋的手机发消息打电话来缓解这种刨燥的感觉,偏偏得不到回应,就更刨燥了。
“啊,愁死人了!”
肖纷迪在床上滚一圈又一圈就是睡不着,叽里呱啦地把岑老板从祖宗十八代从上到下都问候了一遍,膀胱又憋得难受,只能骂骂咧咧地下床上厕所去了。
“这什么破地方,信号时有时无,连网都没有,还连短信都收不到……”
肖纷迪叽叽咕咕地念叨着往厕所走去。
从他房间到厕所的那段路中间有个路灯,大晚上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惨白惨白的,灯下边儿的飞虫成群结队地飞舞着,使得那道幽暗的灯光没那么吓人,反而多了点生命的气息。
厕所是用砖头搭建起来的,外表刷了一层白灰,不分男女,会不会撞见同时上厕所的全靠缘分的牵引。
三更半夜的,肖纷迪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奇妙的“缘分”
可言了。
肖纷迪数落完心里舒坦多了,心里打定了主意,准备去放个水就回去睡觉了,回去了再收拾岑弋。
他借着月光走了进去,里面是那种很简陋形式:没有便池,直接挖了个坑,坑面是斜着向下延伸的,估计是为了方便便便往下滚,听夏亦流说,这里的人还在种庄稼,想必这东西就是用来储存肥料的。
肖纷迪也没注意看,站稳了脚,抬手解了裤子,掏出工具就开始放水,哗啦啦的水声在空旷安静的厕所里响了起来。
“啊!”
突然,靠里侧更为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女生多尖叫声!
“卧槽!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肖纷迪循声望去,吓得手一抖,出自自我保护本能,举着手里的“水管”
嗞了上去!
角落里竟然站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她开着一张血盆大口,一张脸惨白得跟这厕所外边儿粉刷的白-粉儿似的,在冷白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是瘆人,那长头发长得很,不是黑色,乍一看有点偏绿。
“妈呀,你谁啊?!
你他妈的太他妈缺德了!
别……停下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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