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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栾比沈安吾小12岁,打小对这个小叔既敬又畏。
兴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接,沈安吾突然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听说你考上浔大?恭喜。”
还有闲心关心儿子的考学,说明小叔这次是真的伤得不重。
傅芹在一旁笑道:“栾儿的分数离京大还差个几分,我们想他离得近点,就选了家门口的浔大。”
沈栾自己想去外地念大学,家里却非要他留在浔城。
母亲的解释仿佛坐实了什么,他心里莫名烦躁,抿着唇:“浔大而已,和京大比差远了。”
说话间,护士拿着体温计进来测体温。
刚从急诊室转到这来,沈安吾身上挂着营养针,还有一堆检查要做。
护士进进出出的,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换了三个不同护士进来了。
一大整个护士站轰动了,听说A区701来了个特别英俊的病人,小姑娘轮番进来过过眼瘾。
傅芹看到这乱哄哄的病房,眉头直皱,市一医院的护士就是不如人民医院的训练有素。
自从尚蕙兰去了香港,她这个沈家长媳俨然已经成了沈家的女主人了。
里里外外很多事都需要她来出面操持。
傅芹正要去找护士长,公公沈兴邦来了。
老爷子七十多的年纪了,仍然身形笔直,只是嘴角日益深遂的法令纹和变薄的上唇,并没有让他变得慈祥,反而看上去更加苛硬严厉。
傅芹知道公公和两个儿子肯定有话要说,吩咐护士等病人打完营养针再来做检查,拉着儿子一起到外头去等。
病房里沈兴邦问了儿子的身体情况,得知儿子还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老爷子用力拄了拄手里的拐杖,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厉:“我早说过,魏家这种出身的,不能合作!
都是些亡命之徒,早晚得出事。”
沈安吾倒很平静:“爸,这次不是魏家干的,跟他们没关系。”
沈爷子恨声道:“怎么没关系,就是在他们地盘上出的事,要怪也怪他们事情做得不漂亮,背后乱七八糟的没处理干净!”
沈安吾:“魏家没这个能耐。
那些人身上的制服是真的,枪也是真的,能弄到这些东西,背后肯定不是一般人。”
“你说救你的是个女孩子?”
沈兴邦拿起床头柜上儿子换下的衣服,白色衬衫上斑斑点点全是血迹,“时间赶得那么巧,不会是提前设好的局吧?”
沈安吾目光落在一旁皱巴巴的百元大钞上,淡声:“是不是提前设好的局不知道,只知道她跟绑我的不是一伙。”
沈兴邦摆手:“这事你不用管了,已经安排下去了,这么大的案子总归会给个交待的。”
“这些天你安心养病,有些流程可以让张秘书转给你姑姑。”
老爷子边说边站起来,末了又似不经意地补了一句:“对了,还有件事,让乐贤回集团做事吧。”
沈安吾今天情绪实在不佳,却也忍不住笑了:“养病?我养什么病?就这么点皮外伤,还不至于需要劳烦姑姑。
至于乐贤,他才下去两个月,爸您就这么等不及么?”
沈兴邦眯着眼睛审视他:“你这是有意见?”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气氛压抑之极,父子俩无声地较量着。
沈安吾唇角浮上讥诮:“我没什么意见。
倒是爸,您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说出来。”
“把乐贤调到集团,我是想你以后有个人用。”
沈兴邦显然对儿子这副模样十分不满,皱了眉:“远星是我和你妈一手创办的,只要你有这个能力,早晚会交到你手里!
你失踪这两天,如果不是我们封锁消息,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这么闲散地躺在这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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