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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他们父子两寻这么多年都没结果。
“妹妹呀,你寻这军事布防图是想怎么样?烧了还是交还给朝廷,如果是后者,也难怪你总是往北边跑,是谁告诉你这东西在哪儿藏着的?”
红鱼却仿佛震惊的模样,只是摇头,“我不知道什么布防图,我只是差人去还愿。”
“是也好,不是也罢,如今东西却已在我们手上,也算你立了一件大功,你再想做什么也是做不成的了,对了,除了这个,我的人还得了一件你父亲的旧物,妹妹,你想要么。”
徐介郁目光幽幽,另拿一个酒杯,亲手斟满。
既是父亲的东西,她自然是要的,红鱼点头:“还望世子给我。”
徐介郁眼睛瞥向一架花鸟屏风后,一身畅快,“听见了?你主子只惦记她的东西,半分不曾不记挂你的性命,你还为她卖命,值不值当。”
红鱼眉间一跳,扭头去看,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红袍皂靴,腰别短萧,光彩照人,跟初遇时一般无二。
她张了张嘴,竟不自觉起身向他走去,险些摔倒。
“......青溪!”
青溪伸手扶住她双臂,提醒她:“小心。”
他还活着!
仿佛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红鱼手捏紧他绣了缠枝花纹的衣袖,与青溪目光无声碰撞,半晌,笑着说:
“你还是这样打扮起来顺眼,跟着我,倒叫你吃苦。”
不用脏兮兮穿难看的破旧道袍,也不必担心食不果腹,多好。
她没问自己为何在徐介郁的画舫上,也不曾奇怪他何时换了好衣裳,她只怕他吃苦。
青溪目光微闪,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红鱼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对望着,未几,红鱼转身走向徐介郁:
“世子要如何才肯将东西给我。”
徐介郁此刻的脸色已然比方才黑了许多,指了指手边的酒盅:
“喝,喝到我满意为止。”
他饮的是螃蟹酒,这酒极烈,不能跟柿饼一起吃,否则轻则腹泻,重则丧命,红鱼方才塞了许多柿饼下肚,这酒断乎喝不得。
徐介郁正等着她求饶,不想她未有丝毫犹豫,端过他手中酒杯便要往嘴里送,他不禁指尖发白,“你——”
她偏要和自己这样作对!
“姑娘不善饮酒,便由小人代劳吧,还请世子海涵。”
红鱼酒盅已然送到嘴边,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拿走它,一饮而尽。
红鱼微楞,她没想到青溪还会愿意帮她,在知晓她送他去死之后。
徐介郁显然也没想到,被气笑了,“还真是个好奴才,搬十坛酒来,让他好好喝。”
十坛酒搬来,摞在一起足有半人高,画舫上放不下,徐介郁便让人搬到外头岸上去,引来一众人围观。
青溪一碗碗酒下肚,瞧得红鱼心惊,她另要了一个碗,掠过螃蟹酒,挑了一坛金华酒,蹲在那里陪他喝。
酒水火辣辣下肚,将红鱼呛出声。
青溪摇头,“别喝了,酒伤身。”
红鱼被辣出眼泪,“我愿意,你管不着。”
她捧着碗,小小一张脸半埋在碗里,被酒水熏得微红,睫毛上都沾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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