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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做这个咒的人,怪厉害的。
他不仅想出了以玉牌为媒介这个绝妙的点子,为了避免暴露,还很细心地给这咒加了诸多限制。
比如一块玉牌上的咒只能触发一次,再比如,当附近出现符合条件的媒介时,这咒会自动苏醒和传播……
所以每次有人失踪,玉牌总会被留下来。
因为这是必要的传播源头。
也难怪苏若桃明明已经察觉到了他人玉牌有问题,却还是中招被带走——她应该也没想到,自己随身佩戴的弟子牌,也早就已经被污染了。
……就是不知道,这种目的明确的捕猎计划,是单单只针对明桥村的弟子呢,还是别处的芳菲谷弟子也都有?
不管怎样,这是个人才。
她欣赏。
钟默发自内心地赞叹着,再次拿起那块空白玉牌。
灵力又一次被注入。
这回,那咒终于有反应了。
平地风起,空间出现略微的扭曲。
静默的结界瞬间张起,将整个房间包裹其中,下一瞬,只听呲啦一声,面前的虚空竟无端破开一道裂缝。
一只焦黑的手从裂缝里探出,在小人的尖叫声中,一把抓向钟默的胳膊!
抓到你了。
钟默听见他轻声道。
声音很好听,但也很冷。
话语间似还带着冷笑。
空间缝隙张得更开,里面传出刺耳的尖啸。
……然而下一瞬,似是意识到什么,那尖啸声忽然停了。
紧跟着,男人悦耳的低笑也停了。
抓着钟默的那手默不作声地松开。
若无其事地用手指擦擦掌间的冷汗,开始悄悄后撤。
可惜已经晚了。
只听啪的一声,那只黑色的手反被抓住,生生拽了回去。
“这手不挺好看的吗,干嘛涂这么黑。”
钟默漫不经心地说着,缓缓抬眼,“还有,我说让你走了吗?”
*
不久之后,黑暗之中。
狭小的空间内,苏若桃正在屏息。
不远处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铁链刺耳的声响。
她抿紧唇角,无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被划破的衣服却没有修复,破损处还糊着干涸的血液,摸着有些扎手。
那脚步声似又靠近了些。
她收回手,转而握住了剑柄。
对于自己的处境,苏若桃至今仍有些茫然。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所在的,像是个客栈,空无一人的客栈——没有掌柜、没有住客、没有其他任何人。
唯一的活人,只有她自己。
客栈内总是昏暗的,所有门窗都被封死,仅从各处的缝隙间漏进来一些些微的光线。
她是修灵者,照理说在无需光线也能视物如白昼,但不知为何,在这儿她的目力却大打折扣,明明已经身处黑暗许久,看东西却仍十分吃力,几乎如同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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