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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醴“哦”
了一声,乖乖把外面的黑衣脱了,露出里面的白色外衫。
幸好她还穿了外衣才套了一身夜行衣,不然此刻把夜行衣脱了不就只剩里衣了,可不是更丢人现眼?
晏醴穿着夜行衣走路时还得鬼鬼祟祟的,如今脱了夜行衣在霍斟身边反而能大摇大摆地走路了。
她这才发现,“夜行衣这东西只适合有功夫的侠士,‘嗖’一下过来,‘嗖’一下又飞过去那种,让人根本看不清面容。
相反,她自己穿件夜行衣在身上,既不能‘嗖’一下逃走,就只能被人当小贼了。”
她小声抱怨道:“莫喜的画本子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霍斟没听见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还以为她在与自己说话,道:“你说什么?”
晏醴摆手道:“没什么,就是担心阿哥近来过得好不好。”
霍斟早习惯了这只小狐狸时不时表现出的谄媚和讨好,反正她的讨好向来分不清是真的假的,索性敷衍答。
“你先顾好自己吧。”
晏醴仰头看着他,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阿哥最近住在哪?”
霍斟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一处民宅聚落,看他手指的方向,应该是最尽头的末了一间草舍。
子时已过,人家尽闭户,烛火不生,只留月光为他们照亮前方的路,在这个民宅集聚的狭窄幽小的地方,格外瘆人。
霍斟本以为小姑娘会害怕幽暗黑夜不见人迹的地方,可她竟大步流星走到了自己前面,率先推开了草舍的小门。
寒气幽幽飘来,晏醴没有丝毫惧意,行走自如,如在白日。
她扫视一周,径直进了屋,霍斟在她身后都跟不上她的步伐,只好加快脚步跟上提醒她:“小心脚下,慢点走。”
霍斟进屋,在黑暗里摸索着点了几根蜡烛,给晏醴找了个小板凳,吹吹上面的灰,又用袖子擦了擦,让她坐下。
他也一撩袍角,坐了下来,对晏醴道。
“这里是我们在济源城的据点,隔壁是我们的线人。”
晏醴环顾一圈,点点头赞许。
“嗯……是有些简陋了,但胜在环境不错,纯天然无污染,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霍斟眼中闪过一丝疑光:“你会喜欢这里?大小姐。”
晏醴甜甜笑道:“别挖苦我了,霍将军!
我……早就不是大小姐了。”
她说到后面眼神黯淡下来,移开话题,“话说,南阳军竟然在济源城也有据点,看来近些年发展的不错。
对了,阿哥最近进城来都在做些什么?不会就忙着跟小裴司戈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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