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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今轻轻将东西放在一边,试探着开口,
“奶奶?”
老人并不回应,一双眼睛看着别处。
时今坐在旁边看护椅上,“我是时今,秦聿的结婚对象,原本该早来一起看您的,可是”
时今一句话还没说完,周亢琦像是突然被按到了什么开关,神情剧烈反应起来,
“滚!
滚!
秦萧斋,你去死!”
又抓住枕头紧紧抱在怀里神情痛苦,枯瘦的手背上用力到青筋根根凸出,“妈妈都说外面都是坏人让你不要跟别人玩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怎么就是不听话?”
女人呼吸急促着因情绪过激眼皮阵阵上翻,时今心道不好要扶住她却被她紧紧抓住手腕,一双灰色浑浊的眼死死盯着他,
“你认识秦萧斋是不是?他骗我女儿跟他走,他该死!”
“还有那个孽种,一样该死!”
女人一双枯瘦手指紧紧抓过来,浑浊眼中的强烈恨意几乎要透出来。
时今瞳孔缩了下,手臂被她紧紧攥着,他下意识地抽手想要挣脱,却不料手臂上爆发出来的力气如此之大他竟一时没有抽开!
看护的护工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急忙过来安抚,又不敢直接去掰着她的手指只得扶住她肩膀不断言语劝慰。
周亢琦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片混乱中时今找准时机一用力抽手出来,远远站离在床边冷眼看着。
护工一边替周亢琦带呼吸器一边额头冒汗地看向他,面色为难,“先生”
时今抿了抿唇,“那我先走了。”
门外天空一片湛蓝冷意,
他沿着来时路走到车前,伸手去拉车门时车窗玻璃一晃,他才发现照出来的自己此刻面色难看得吓人。
时今扯了扯嘴角,唇齿间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铁锈味,舌尖探了下,才知道是口中软肉被他压抑中咬开了个小口。
浑身像是骤然卸了力,时今反身背靠在车门上,望着天边的树的高枝,开始想自己之前和秦聿都说了什么。
他说外婆和妈妈长得好像,问秦聿是不是有什么瞒着他,说为什么外婆生病了他不来看望
时今紧紧咬着下唇,齿列下一小块皮肉被磨地发白,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蠢。
或许早该察觉了,秦聿一直以来回避的态度,看护人员闪烁的口辞,乃至更久之前高中时他去找秦聿时周亢琦冷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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