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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呀,童乐,我们在十九中一起读的高中呀。”
对方依旧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我刚刚在外面看到医生的名字还在想会不会是重名的,走进来一看居然真的是你!”
“青青呀这是,”
童乐将那个身量较高的女人拉到面前:“何肆青,你还记得么。
我们高中的时候还一起上台表演过呢。”
时今坐在位置上,眼前跳脱活跃的女生的脸渐渐与与记忆中另一张重合。
时今微微后仰:“童乐?”
女生弯了弯眼,冲他点了点头:“原来你来做医生了呀。”
当时高三下临近开学的时候,时今突然从学校里再转学,并拉黑了他们这边人所有的联系方式,如同墨笔一挥,骤然被抹去在众人的记忆里。
就连秦聿...童乐顿了顿,自时今转学后也就消失在了学校里,直到高考时才出现了一次。
童乐敏锐地没有提起相关话题,正要开口再说什么,未来得及张开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何肆青攥着她的手更紧了一点,将人揽着坐到了病患的椅子上。
时今看着她们,“先来看病吧。”
看病几分钟里,在何肆青叙述病症时童乐夹着的前言后语的里,时今渐渐拼凑出了她的这些年。
童乐学习不是太好,高中毕业之后只擦着边去上了个本科,所幸她也志不在此,大学期间便跃跃欲试地去做自媒体,在某站上有着有了几十万粉丝,现在一边做博主,一边在酒吧当驻唱——她感冒伤了喉咙嗓子的病也是和这个有关。
何肆青当时高考分出来时不低,但让人惊讶地是她并没有选择去更远的地方上学,反而和童乐一起考来了洛市,后来又读了研,现在已经做到了知名红圈会所里的金牌律师。
时今一边听着她讲话,一边在对方密集的话语里抽出空隙填着病历单。
青年穿着最常规的医生白色制服,露出的脖颈线条纤长,冷白骨感的手指在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击着,柔软指腹在按键上一触即离,回弹起来的键帽发出清脆的声音。
童乐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些羡慕地对他说:“你还是那么好看。”
美妆博主职业天性使然,她对美的东西向来有自己的品评和追求。
时今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少年人同样只是最为简单的中学校服,偏偏同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是不一样,像是自带滤镜一样单独开在一个图层。
那边的时今已经将病症看的差不多了,戴着口罩做最后的叮嘱,
“换季受凉引起的扁桃体发炎,不算太严重,但平时还是要多注意。”
想到对方的职业,又补充道“最近建议先不要过度使用喉咙,可以含几片润喉的药片。”
何肆青将病症本接过来:“我知道了,平时会看着她的。”
童乐笑着靠近她嘟囔了一句,又转头看向时今,
“她总是这样,”
少女状似埋怨着“其实都是老毛病了,非要请假和我一起来医院。”
时今笑了笑,没有说话。
将要离开的时候,童乐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又鬼使神差地开口问:“你和秦聿,后来有再联系吗?”
实在是不怪他问,主要是这两人当时在学校里实在太惹眼了。
童乐面容变化着,平心而论,比起突然转学来的高悬冷淡的时今,其实她更不愿与一直在班里平日里总是懒懒散散的秦聿来打交道。
她微微垂下眼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时今的冷是很直观的那种冷,叫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而秦聿不同,虽然看起来很好相处,实则周身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膜,越是接触、越能感觉到其阻力之大,明明在与所有人都打成一片,却又给一种漂浮着的、随时都会抽身消散而去的感觉。
像是基因内生存本能的直觉会叫人躲避潜在的危险,虽然对方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但她总是会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与那人的接触的可能。
那时候的他们虽然称不上多熟悉,但是...童乐仔细回想高中时的场景,但是她能很明显地察觉出来,秦聿周身那层看似无形实则坚不可摧的膜像是被不断压薄直到再次将另一个人容纳进去,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童乐想了想,就像一颗久经漂泊历程万里的种子,终于找到一处栖息之处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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