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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人面竟能如此灵动!”
“这是什么画派?人物面貌竟这般立体?”
“人像竟像要在画中眨眼……”
……
震惊稍退,孔寺丞向宴云霆身侧微微倾身,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这般杰作,你在何处招揽的人才?”
宴云霆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心中同样波澜起伏。
此前,万千曾向他提及:她绘出了受害者的肖像,必要时可作为证供。
他原以为不过是寻常画作,却未曾料到竟如此惟妙惟肖。
万千并未被众人的赞叹声所动,她面向鸿胪寺卿,神色自若地解释道:“这几张画像中,一幅是受害者的肖像,一幅是七皇子的画像,其余则是我根据路人相貌绘制。”
说完,她便侧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杨成安,“你可认得谁是受害者,谁是施暴者?”
杨成安抬头看了几秒,便答道:“左边第一张是挨打的车夫,第三张是打人的雇主。”
万千当即朝着堂中众人拱手,“各位大人,据多名京城居民指认,第一张画像是汴河桥四兮巷子的陈姓黑户,乃元泰人。
而第三位,诸位都认识,正是璃国七皇子。”
未等元泰官员开口,钟迁便冷笑着抢先说道:“若有人事先教他辨认一遍,就能让他在公堂之上指认七皇子。
元泰如此草率地将此人所言视为证词,难道不怕被各国所耻笑吗?”
“你!”
孔寺丞怒气冲冲地开口,然而他对案情一知半解,纵有满腹辩词,此刻却如鲠在喉,难以言说。
最终,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宴云霆,眼神中满是求助之色。
宴云霆依旧保持着他那副冷峻的神态,平静而自若,让人难以窥探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他那修长的手指,依旧在椅子的扶手上不紧不慢地轻敲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其他元泰官员听到钟迁的讥讽之言,同样露出愤怒的神色,眼睛圆睁,眉头紧锁,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引起这场风波的万千。
拿着画的卫子衿仅仅只是站着万千身侧,就从众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她清楚地知道,在杨成安指认的凶杀现场,没有发现任何与七皇子有关的痕迹。
她担忧地看向万千,拿着画布的手已经隐隐渗出细汗。
面对钟迁的咄咄逼人和众人期待的目光,万千不卑不亢地说道:“按照钟大人的说法,若非当场擒获凶手,便不能定罪。
毕竟,在钟大人眼中,我元泰惯于捏造人证物证,无非是在陷害璃国罢了。”
“啪!”
钟迁怒气冲冲,猛地拍击桌案,早已失去了之前的沉稳之态,“你休要给我乱扣罪名!”
见万千那平静毫不在意的模样,钟迁起身,面朝鸿胪寺卿,指责道:“大人,这就是元泰的待客之道吗?”
鸿胪寺卿伸手冲万千拍了拍,语气温和道:“损害两国利益的话,少说。”
万千自然不会驳鸿胪寺卿的面子,恭敬地躬身应道:“是。”
钟迁自然听得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冷哼一声后,带着不甘的情绪拂袖坐下。
鸿胪寺卿接着问万千,“你可还有什么证据?”
“受害者面部的伤势颇为细碎,起初我们以为是被枯木石块所划伤。
但昨日午后,我在鸿胪寺藏书苑中查阅资料时,意外发现璃国有一种弯刀,其刀刃呈波纹状,所造成的伤口与受害者面部的伤痕极为相似。
据鸿胪别院附近的居民所言,七皇子手中也有一柄这样的弯刀,乃是由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着珍珠宝石,奢华至极。”
万千停顿片刻,缓缓开口:“敢问,钟使臣,可敢拿出此刀,与受害者面部伤痕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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