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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轰天爆炸声响,
“督军!”
声嘶力竭的喊淹没在爆炸声中。
整个旅馆被轰平了。
天渐渐亮了,雨也停了下来,原本生机勃勃的小镇,已经死寂一片。
春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还夹杂了火药味。
端着枪穿着破烂的士兵在这片地上地毯式搜寻,他们踩过烧的焦黑的尸体,踏过瓦砾。
脚上沾满了春雨过后的泥巴,神色疲惫。
房屋烧尽,只余焦黑房梁,湿漉漉的冒着烟。
死亡是什么?就是生命走了尽头,了无生机。
死亡有很多方式,被烧成焦炭也许不是最惨烈的方式,但是,绝壁是最难看的!
段司令灰头土脸,阴沉着脸,腰间挂着佩剑,手中拎枪,粗哑的陕西话响彻在这焦黑的上空:“都给俄找,不找出那个犊子的尸体,老子誓不罢休!”
☆、
这世界上有一种孽缘叫做:死都死一块。
白秀蘭冷的哆嗦,顺着河走了差不多有十几里地,然后就发现了挂在木头上顺水漂下来的顾钊,她朝天翻了个白眼。
真他妈孽缘啊!
深呼吸,又跳进水里,奋力游到顾钊身边,扯他出水面。
顾钊整个人像是冰块,昏迷的大块头十分沉重,白秀蘭是拼尽了力气。
连颠带倒的,他才吐出两口水,然后蔫巴巴的软倒在地,无声无息。
白秀蘭心里纳闷,不会是死了吧,探了探还有鼻息,蹲在他面前,拍了拍顾钊的脸。
“你醒醒。”
平常威风四面的人,如今倒在泥地里,这种反差,实在让白秀蘭兴奋。
白秀蘭又忍不住扇了顾钊两耳光,他还是没醒。
顾钊块头那么大,白秀蘭是拖不动。
白秀蘭把顾钊拖到岸边的树下,前前后后摸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重伤,就额头上磕出了血,好像还有点发烧,额头很烫。
她蹲在旁边想了会儿办法,也没发现什么好的。
丢下顾钊转身就走,左右看看,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娘——”
突然躺在地上的人,发出低低叫声。
他眼角有泪滚出,低低的啜泣;“娘……”
白秀蘭蹲在他身边,看顾钊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哭的像个孩子。
她抽了抽嘴角,这真是烧糊涂了,不然,顾钊那个硬朗性格,会在人前示弱?
这从凌晨折腾到清晨,白秀蘭也实在累得够呛。
一屁股坐在泥地里,愁眉苦脸,可怎么走出这片森林啊!
她拧干衣服上的水,再去看旁边的顾钊,他身上的热渐渐起来了,面颊通红。
白秀蘭伸手摸了一把,滚烫,都能烙饼了。
她自认水性极好,才敢往下跳,顾钊是跟着凑什么热闹。
当然,白秀蘭是不知道后续,她游泳速度非常的快,等子弹打进水里的时候,她已经飘出了百米远。
她以为顾钊跟着跳下来,然后才被淹成这幅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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