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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界儿好像是有邪气的,谁沾上,谁倒霉。
昏暗中,江祁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佞色。
随后他抬起脚踹开眼前吱吱呀呀的木门,仿佛破旧到一碰即碎,迎风即倒的破败。
芷栖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就被他拽进了院子里。
按理说这房子再破也是有锁的,旁人进不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江祁随便在地上找了根铁丝就能开锁了。
似乎察觉到旁边女孩的诧异,他轻声说:“老锁头,好开。”
然而拉开门后,逼仄狭小的空间里传来大量的灰尘和鼓噪着的异味让芷栖差点被熏晕。
江祁熟门熟路的伸手按了墙上的开关,掉在破旧棚顶上那摇摇欲坠的灯泡亮了起来,照亮了狭小屋内所有的模样——还是那斑驳的墙,灰蒙蒙的地,破旧的钢丝窄床。
他那堪称‘童年’的时光,似乎都随着郴空胡同这间小破屋子一起停滞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一样。
江祁一语不发,只是走进去,四下打量着周围,直到他看到那钢丝床旁边的墙面上有一抹暗沉的颜色,眼神才有了波动。
“栖栖,过来。”
他侧头看着女孩,等到芷栖走过来,才指着拿出对她说:“这是江权的血。”
芷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江权是江祁的父亲——江祁出事后谁也不肯告诉她发生了什么,真相是什么,只有后来芷栖有能力找了私家侦探才打听到了一些凤毛麟角,知道了四年前江权死了。
难不成……江权是死在这间屋子里?本来就逼仄到难以忍受的破房子一瞬间仿佛更多了一层阴森雾气,萦绕在周身。
“别怕。”
似乎察觉到女孩的笑意,江祁很少有,很勉强的对她笑了一下,忽而在这破破烂烂的鬼气阴森的地方,问了她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栖栖,你还记得高二我检查出来有病之后,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不懂事的少年人所谓的‘誓约’。
芷栖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轻而坚定:“我记得。”
她曾经对江祁说过,等他们长大,她会嫁给他的。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可真是胆大妄为,她之前和江祁一直是朋友,甚至是可以‘生死与共’都不舍的分开的朋友,但她居然说了那种话。
可却从来不后悔,也不觉得尴尬。
芷栖记得诊断书下来之后,江祁在学校最后那一段时间虽然乖乖吃药,却总是郁郁寡欢。
三中的天台宽阔而广袤,但却因为阴天下雨,晴天酷热故而有任何少去,但他们两个却总是去那儿聊天说话。
而最后一次去的时候,芷栖看到少年大胆的坐在天台围栏上的边缘,威风徐徐吹动他宽大的校服,因为身子骨过于淡薄,纵而校服像个‘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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