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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洗漱完换了衣服出来,睫毛上还有些湿漉漉的水痕,不太自然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红蕊把还冒着热气的新鲜海鲜粥递过来,小声说:“太太,帮我跟梁总求个情?”
沈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眨了眨眼看向梁喑,迟疑半秒,说:“梁先生……”
“求情我就把她脑袋拧下来。”
“……呃。”
沈栖看向红蕊,一脸的爱莫能助。
梁喑眼皮未掀,“林封的合同呢?”
红蕊指指他手边另一个稍薄的文件夹,“这儿。”
梁喑没急着拿,思量着吩咐了几件事,顿了顿,又扫了眼沈栖,却未明说。
红蕊听说了昨晚的事,明白他这个眼神的意思是要去联系沈正阳。
她深吸一口气,说:“梁总,我是上班的不是拉磨的,您这几件事搁谁身上都得办三天,我一上午给它办完,您当我是生产队的四缸东方红吗?”
梁喑说:“奖金翻倍。”
“加倍也不行,我是人不是真拖拉机,我喝的是水不是柴油,发动机转冒烟了我也干不完这么多活儿,您实在不行换个助理吧,我容易猝死。”
“三倍。”
“好的梁总,保证圆满完成组织交付的任务。”
“先生太太慢慢吃,小的去公司拉磨。”
红蕊微笑扯过自己丢在沙发上的包包,踩着高跟鞋噼里啪啦走了,到门口丢下一句:“专横霸道的老东西。”
沈栖清晰地听见这一句,眨着眼回头,发觉梁喑并没有生气,连眉角都未动一下。
红蕊骂他,他不生气么?
沈栖捧着碗,呆呆地看着梁喑想,他好像没有想象中那样爱动怒,红蕊好像也不是第一次气得骂他,alisa好像也跳脚骂过,但梁喑好像都没生气。
他脾气其实没那么坏。
沈栖嘴角不自觉上扬一点点自己都没发觉的弧度,余光瞥见梁喑手背上还贴着的胶布,上面有一点洇出来的血迹,估计是拔针的时候没及时按住。
一大早饭也没吃就在看文件,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辛苦。
沈栖忍不住想,如果昨晚自己没发现的话,那他是不是就不来医院了?医生都说了有轻微肺炎他还不愿意住院。
病了也得操心工作,他会累吗?
“不吃饭看我做什么?”
沈栖蓦地回神,慌乱地挪开视线,“没、没什么。”
“觉得我抱你上床,不高兴了?”
梁喑放下文件,侧头看他:“这儿就一张床,我总不能让你在那个小沙发上蜷一夜,不抱你难道让我去睡么?”
沈栖刚褪下去温度又有点攀升,“没、没怪啊。”
“还是觉得我使唤红蕊了?”
梁喑双眸发沉,嗓音在病房里显得更低,“她没大没小调戏太太,不给她点教训还得了,你还给她求情,让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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