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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并不理解闻祈现在低落的情绪究竟代表着什么。
而他也并不打算多说,缄默了很久,等到夜深露重,人行道两边的暖色路灯闪了又闪,闻祈才敛眸轻声开口:
“算了,走吧。”
。
江稚茵选上了班委,晚上还要督促同学进课程的群,写入党申请书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迷迷糊糊的,手一滑就把一撇拉得特别长,申请书又不能涂改,于是只能把写了大半的纸张揉成一团,重新开始抄写。
第二张纸写到一半,她困得实在撑不住了,下巴点在书桌上,然后整个人扑了下去,右手夹着的笔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很轻的“啪”
声。
头侧的台灯亮着灰扑扑的光,斜倾下来,照亮她颤动的睫毛。
灯火笼住一片颀长的影子,修长手指从一旁探出,拨开她掖在耳后的发,然后那人半蹲下身子,伏在桌边,手指绕着江稚茵垂下来的头发轻轻缠绕。
闻祈的目光很专注,也很贪心,似乎只有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才能流露出一点真实情绪、一些疯狂虬居在他大脑深处的念头。
耳垂上的黑色耳钉映照出一点台灯的光,闻祈视女孩良久,最后却只是站起,轻手轻脚将她抱至床上。
江稚茵的嘴唇翕动几下,轻声呢喃了几个模糊的语气词,手臂无意识攀附上他的肩膀,长发如瀑地下垂,在空气中轻微地晃,最后压上枕头。
她刚才一边吃饼干一边写申请书,左手指尖还沾着白色的糖粉,虚虚垂落在床边,床铺柔软,下陷出一个浅窝,窗棂上挂着的薄纱窗帘不停地掀动飞舞着。
漆黑的室内仿佛在流动着什么,空气变得粘稠,像一团将要融化的棉花糖,拉出旖旎浓稠的糖丝来。
闻祈起身拉好窗帘,瞥见她指尖的糖粉,抽了纸替她擦,然后顺势坐在地上,像乞求收养的流浪动物一样亲近主人,寸步都不想离开。
江稚茵无意识地挪动着身躯,上衣往上掀起一小块,露出洁白美好的腰腹,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她身子瘦,腰也细,显出两个腰窝来,由于体脂率低的缘故,皮肉没有脂肪的保护总是很容易留下痕迹,稍微磕碰一下就会出现一小块青紫。
这点闻祈从小就知道。
兴许是晚上骑自行车回来的时候不自觉地磕碰到哪里,江稚茵自己都没有留意到髂骨处撞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紫色淤痕。
借着给她盖被子的时间,闻祈俯身,用手指轻轻蹭过那片细腻的皮肤,床上的人瑟缩了一下,呼吸又变得匀长起来。
他不再做多余的动作,只替她把被子掖好,然后继续坐在地板上默默注视着,把脑袋压在床边,感受着后脖颈暴露在空气中传来的寒意。
闻祈唇齿轻合,无声地念:
“你居然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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