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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愣住,卿乙闭了闭眼,在心底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伊辛说的没错,人活一世,讲究:但求本心、自在快意,死要面子只会活受罪。
尤其是他们这般修仙之人,寿数如此之长,与其端着面子虚耗,倒不如尽早直抒胸臆。
且回想重生之后,他每回与小徒弟直言,小徒弟的反应都挺好,至少不会像从前那样黯然独自神伤。
想到这些,卿乙又暗自握拳:
慢、慢慢来……
终归,小徒弟是要找齐返生还阳术的七件东西,往后,他们还要相处很多很多年。
也给了他足够长的时间,去接受、去适应,最后再积蓄起勇气去解释,告知小徒弟一切。
邬有期在最初的怔愣后,很快就恢复如常:
师尊还真是,总让他惊讶。
为着天下,为着苍生,他也真能豁得出去。
他好气又好笑地睨了怀里的“小傻子”
一眼,咬咬牙,真想就这么撕开他的衣衫、褪去他的伪装:
用尖牙刺破他的喉咙、衔住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然后恶狠狠地质问他,问他为何残忍,问他为何不怕。
是否笃定他不敢,还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才能说出这般不知死活的话。
气得狠了,邬有期忍不住伸手拧了顾清倚一把,趁人吃痛时,又将人摔在了床上,好好收拾了一番——
师尊不习惯与人接触。
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就连待在他身边时间最久的他,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敬重有加。
这样的人,身体往往别样敏感。
邬有期毫不客气,伸手就挠他的胳肢窝,然后顺着腰侧几处痒痒肉一气儿折腾到脚底。
脱掉鞋袜,他不再客气,手里变化百般花样,引得顾清倚尖叫连连,又要笑又要告饶,发红的眼尾都洇上了重重水色。
折腾了一会儿,邬有期终于觉得够了,他发狠地戳了一指头足底的涌泉穴,又啪啪拍了两下:
“下次……不许胡言。”
卿乙从没被这样收拾过,人从里到外累得虚脱,他仰躺在床上,缓了好一阵,神智才恢复清明。
若说方才“偷看春画被捉住”
是尴尬,这般被小徒弟压在炕上“惩罚”
,那就是又羞又臊。
他从没同人这样亲近过,尤其是被抽脚心、抓挠脚底——卿乙仙尊素来衣冠齐整,哪会有在人前赤足的习惯。
他气喘吁吁,身上衣衫凌乱,一双眼睛被水润过,双颊绯红,胸膛起伏、唇瓣微张。
瞧着,倒真像是……被做了什么一般。
邬有期本来还想训他两句,让他这傻师尊别什么话都不要命地往外讲,结果多看两眼后……
他自己就控制不住地往深里想,然后就被骤然变窄的裤子勒得呼吸急促、面色难堪。
愤愤瞪了眼对此懵然无知的小师尊,邬有期从鼻孔里重重出了一气,起身就走,风一般离开了客舍。
卿乙眨眨眼,有些不解:
怎么邬有期离开时,像是下盘不稳、受了伤似的?
师徒两个各怀心思,分头行动、收拾打理好自己,等邬有期再回来,“顾清倚”
已经穿戴整齐。
邬有期靠近圆桌,不动声色地将那堆书里的几本春册都收进了纳戒里,然后才试着与顾清倚解释——
他预备直接下潜深海、找到玄冰后就提前离开霜严宗,不想掺和他们家族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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