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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爷爷听说她回英国重做“b&b”
,身边有了男人照顾,女儿也活泼开朗。
爷爷安心了,只是深感落寞。
一个女人正巧于男人怅怅孤独之时,敲了“等待太阳”
应征之门,清脆的敲声,就响在他心头。
那是赵之韵奶奶,她去应征琴师。
她弹得一手好琴,初次见面,她在爷爷面前弹了一小段《皇帝》,爷爷被她吸引了,很快录用她,不到一年,他们就结婚了。
赵之韵奶奶帮爷爷生了三个儿子。
她温柔婉约,比起他的第一任妻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打理家务也高明,爷爷的生活从此安安顺顺,一直到三个儿子成家,各自帮他添了一个孙子——一男两女——他几乎是快要过著含饴弄孙的天伦乐日子了。
没想到,就在一次庆生远游,他的妻子和儿子媳妇出了意外,留下他和三个稚嫩的孙子,又开始了苦难的日子……
“我们离婚之后,他再婚,生了三个儿子,一家和乐得很……那三个儿子可孝顺了,据说在母亲几十大寿,开船载母亲出游,结果爆地一声,人都消失了……那死鬼老头命太硬,跟了他的女人,难有好下场……可怜那三个小孙子,当时都还流著鼻涕、包著尿布呢!
我们重逢那天清晨,他就是背一个、抱一个,手里还牵一个,无比落魄地站在阴雨绵绵的英国冬天里……我打开庭院大门,他竟然流下泪,说他需要放松,小孙子们对他请的保母似乎都有意见,哭闹不休,什么都不对,保母照顾不来,纷纷求去。
他找不到理想的保母照顾三个小萝卜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包了行李,来到我的地方。
我看他是中了邪吧……莫名其妙跑来,不过,他一个老男人要照顾那幼弱小家伙,真的挺可怜,还哭了呢……我心软帮忙他一把,拉拔三个孙子……好歹过去夫妻一场嘛,结果那老色鬼说什么感激涕零,硬是爬上我的床,逼我再一次嫁给他……你说,他脸皮厚不厚?”
“厚。”
皇夏生站在身穿貂皮大衣的艳丽老妇人背后,赞同地点头附和。
“我没听过脸皮这么厚的男人,什么甜蜜追求、美丽鲜花都没有,塞了三个流鼻涕包尿布的小鬼,就想娶走美人,真是可恶厚脸皮呢。
奶奶,您真辛苦了,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待您、孝顺您,让您天天开心快乐。”
凌千铃回过身,凝眄眼前的年轻人,深思地歪著头,眸光流露打量。
“年轻人,你到底是谁啊?”
这个俊美的怪小孩,从她下车走入旅店大厅,门卫、柜台人员先后认出她的身分,他就一直跟著她,带她去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早餐,陪她走过每个楼层,最后,来到顶楼之上的天台,看夏万鸣的骨灰钻石。
那钻石镶在天台正中央,一根一百公分高的大理石短柱上面圆心,墓志像圆形咒文围绕钻石,柱身则刻了jiorrin的名言当墓铭。
柱子周遭几块弧形小花圃种了等待太阳的向日葵,真爱搞怪,把自己弄成光芒万丈的大钻石,还需要等待太阳嘛!
死鬼老头!
凌千铃站在石柱前,喃喃数落了一阵。
那俊美年轻人也听得津津有味,还回应她,教她越讲越多,把和死鬼老头的过往情仇恩怨说了八、九十。
她从没这样,在人前如此无礼聒噪、失了优雅。
“是啊,你是谁呢?年轻人。”
她那三个没血缘的孙子都觉得她严格,对她又敬又怕,没人像这个年轻人敢用一脸也轻浮、也率真、有时还带撒娇似的神情对著她。
“奶奶,我刚刚跟您说了,我是夏生——”
“皇夏生。”
她记起来了。
在十七楼,享用早餐时,这小子的自我介绍。
他说他是个喜欢长住旅店的自由作家——这种人很常见,她经营的“b&b”
,一年总会接待几名这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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