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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飘着雪,阮阮从外头裹挟着细风碎雪进屋,斗篷摘下来,烛火照映出一张莹洁娇媚的脸。
比最初求上门时冻得满脸僵冷要更美上许多,教他恍然间想起了春日里开出的第一朵牡丹。
阮阮起初低着头站在屋中,很有些不知所措。
抬眼偷偷地看长案后盘膝而坐的他,却正对上他遥遥望过来的目光,眸中一怔,忙低垂着长睫躲闪开了。
那是紧张害怕的模样。
霍修看见了,便收回目光,抬手冲她招了招,“过来。”
他又指了指一旁的软垫,示意她坐下,“可知今日我教你来是做什么?”
问话的语气很平和,不疾不徐,仿佛在与她闲谈一般。
阮阮听着垂首想了想,在脑子里斟酌着合适的回答,最后咬咬牙,很认命地说:“大人救了我爹,自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能这么说,想必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来之前有人告诉过她,按照常理会发生些什么。
霍修轻轻哦了声,一时没言语,随手拿了个软枕塞到身后,好整以暇瞧她一眼,问:“那你都会什么?”
“唔?”
她一下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地一皱,抬起脸古怪望了望他。
过了会儿,思忖着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他倒了一盏,试探说:“大人不嫌弃的话,我能陪大人行酒令!”
这话说出来,霍修顿时不自觉挑了挑眉。
他那时脑海里出现的,全是军营中一群大老爷们光膀子高声吆喝的场景,配上她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实在违和的很。
但所幸后来见她比划起来,机巧可爱,才发现只是闺阁女儿家寻常小酌的乐子罢了。
窗外长夜幽深,雪落如飘絮,屋中小桌上微火烹新酒,四下寂静,能听到碎雪落在枝丫间的簌簌声。
“输了可是要喝酒的。”
霍修闲暇,难得耐着性子同她玩儿了几局。
那么简单的把戏,她根本丝毫没有赢的余地,一遍遍输得都快怀疑人生了,手捧着酒盏浅浅咂了一口又一口,积少成多,不多时,脸颊便微微有些泛红了。
后来他赢得太多也无趣,索性放水了一局。
阮阮忙开心给他倒酒,谁成想这厢才执起酒壶,便听她笑得太过得意忘形,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打完了忙用手捂着嘴,朝他看一眼,那脸上就更红透了。
霍修瞧着轻笑了声,扬首将一盏酒尽数饮下,热酒入喉,灌进身体里猛烈灼烧起来,转头看她一眼,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细细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将人拉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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