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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还没找那对狗男女算账,就这样挂了,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窝火,火气也蹭地一下直往上涌。
一个用力,易依兰睁开了眼睛。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盛满了怒火,等她看清眼前的事物时,一下就呆愣住了,下一瞬又变得惊恐起来。
易依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放慢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刚刚她看到的景象明显地不是在医院,那……她是在哪儿?
她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身边的哭声,一边眯着眼睛悄悄的打量着眼睛能看得到的地方。
此时女人的哭声已经有些沙哑了,她哑着嗓子说道:“我可怜的孩子们,快过来看看你姐,看看你娘!”
听着女人的哭声,易依兰心里直打鼓,这个女人是在哭谁?难道……是在哭她?
“秀娟啊!
你睁开眼睛看看孩子们啊!”
正眯着眼睛听的用心的易依兰,还以为被发现了,下意识的用力的闭紧双眼。
却又听那女人继续哭道:“孩子们都还小,你怎么忍心丢开手啊!
你一走,就剩我一个老婆子带着两个小娃娃了,老婆子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我要是也走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啊!
你让我能放心地交给谁啊!”
易依兰听着女人的哭诉,莫名地心里酸酸的,她想看一看是谁在哭得如此悲伤,她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头,就觉得头晕目眩,头疼欲裂,她不敢再动了,只侧耳倾听仔细分辨着身边的声音。
“唉!
作孽呦!
李大山才走半拉月,这大山家的又病成这样,她这一走,剩下一个老的带着两个小的,怎么过呦!”
说话的大娘说到最后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想必也是在哭。
下一瞬间响起的声音,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大奶奶,你哭啥啊!
你不是说李奶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你不是最看不惯她吗?”
一道童音疑惑的响起。
“滚你娘的蛋,你小孩子在这胡咧咧啥呢!”
哭腔消失了,话语里只剩恼羞成怒了。
“刘老二,死哪去了?还不快给牛屎蛋子领走。”
刘老太提溜着拆她台的小侄孙,叫着自家大侄子。
被提溜着的孩子突然尖声哭叫起来,双腿不停地扑腾着“啊~啊~啊~呜~啊~呜,我不叫牛屎蛋子,我叫刘斌!
我叫刘斌!
啊~呜~~”
在这抑扬顿挫的哭声中易依兰不厚道的在心里偷笑起来,不用看她也知道外面拆台的熊孩子要挨揍了。
正在心里偷笑的易依兰突然顿住,她是在干什么呀!
眼前的情况还不明朗,她怎么还乐起来了。
易依兰从她们的话里努力地拼凑着消息。
秀娟?李大山?死了?
她再次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青灰色的素色床帐。
易依兰转动着眼珠向下瞄去,只见身上盖着被子也是青灰色的,被子好像有点重压得易依兰喘不上气来。
她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上趴了个小小的孩童,易依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
耳边的哭声越发的沙哑,易依兰忍着眩晕费力的转头看去,只见床头边坐着一个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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