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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又补充道:“睡了。”
他钻进被窝,模模糊糊的吐出一句:“正常……那我也可以尝试一下吧。”
张乐乐没听清楚这最后一句,刚想问清楚,却听见下铺起了小小的憩音,于是缩回被窝睡着了。
第二天大年三十,横竖内的客人并不多。
付裕早早下了班,走之前提醒店员,如果十一点还没什么客人,就提前下班回家过年,别浪费他的电费。
叶晋舟赶在十二点前回到了养老院,路过活动大厅时,还能听见春晚的歌声。
他一路小跑进妈妈的房间,“唰”
的一声拉开了窗帘。
早上有护工告诉他,从这间房子向西南方向望去,可以隐约看到开屏广场的烟花。
此刻,还有两分钟,叶晋舟坐到妈妈的床边,慢慢将她扶起,靠进自己的怀里。
“妈,你看。”
话音刚落,窗外的西边炸起了烟花,虽然只能看见一小部分,但闪烁的光芒不断映在母子二人脸上,为他们带来了短暂的幸福。
叶晋舟细细搓揉着妈妈的手指,小声说道:“妈,我今年生日又许愿了,还是那一个。
妈,你说,老天爷该听到我愿望了吧,你该醒来了吧。”
烟花不断上升,绚烂壮丽,仿佛是生命的赞歌,一簇又一簇的交替着,沉进母子浅色的眼底。
相反,俗称富人区的西城区里,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去开屏广场凑热闹。
毕竟光小区管理业提供的烟花秀,就足以媲美那边的风景。
汪汐捧了一把仙女棒冲出门去,浓烈的硝烟味飘散的到处都是,汪潮拦不住妹妹的热情,夹着各式各样的烟花炮筒也跟了出来。
院内的雪被清扫堆积,空出一片草坪。
小女孩欢笑着,点燃了一根又一根仙女棒,她双手不停挥舞,嬉笑声从未停止。
汪潮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一瞬,记忆回到了自己在双林村的第三年。
那会儿他还叫万来,和现在的汪汐一般大,吸溜着鼻涕挤在人群中间,默默等着镇领导说完新年致辞。
镇领导每次都要洋洋洒洒说十几分钟,他越站越冷,身上,姥姥重新絮的棉裤也不怎么暖和了。
“小来?你也来了。”
这时,陈临山就会像一个救世主一样,微笑着守在他身旁,默默摘下那条黑色的围巾,绕上自己的脖子,还会捏捏他本就没什么肉的脸问:“怎么不戴围巾啊,你奶奶不是给你织了条红的吗?”
“男子汉大丈夫谁要带红色啊!”
万来嚷得很大声,气势十足,瞬间也不冷了。
他又强调了一遍,“还有啊,我都说了那是我姥姥,不是奶奶。
小山哥你怎么总记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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