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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真的能救老夫孙子吗,若真能救老夫孙子的命,我王家绝不会忘了钦差对我王家的大恩。”
王越苍老的手紧紧抓着朱厚照的手,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得答案。
“那个,说能救人的是他,不是本钦差”
朱厚照有些尴尬的指了指朱厚炜,他哪会什么医术啊。
“抱歉,认错了。”
王越顾不上尴尬,急忙又拉起朱厚炜的手:“钦差!”
“那啥,我也不会我是讲理论的”
朱厚炜有些尴尬,王越的人设是不是崩坏了呀,虽说是爷孙情深,救孙心切,但怎么这么搞笑啊。
随即指了指身旁乖乖站着的倾雨。
王越有些尬住了,看着这个怯生生跟瓷娃娃一样的的“少年”
,感觉可信度好像没比两个小钦差会治病高多少罢了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抱着最后的侥幸,王越将孙子的小命交到了倾雨手上。
“倾雨姐姐,麻烦你了。”
朱厚炜轻声对倾雨说道。
倾雨手里抱着医疗箱,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少爷。
您放心,缝合伤口婢子用兔子练习了不下数十次了,婢子一定能行的。”
实际上,倾雨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毕竟这一次,要缝合的可是真人,更是伯爵的孙子。
见到有些紧张但双手依旧平稳没有一丝颤抖的倾雨,朱厚炜不禁感叹,真是先天外科圣体啊,这么稳的手,不做手术拿手术刀真的是可惜了。
朱厚炜轻轻拍了拍倾雨的手安慰道:“别紧张,我们尽力就好,毕竟你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能不能活下来,是他的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
倾雨轻轻点了点头,拿着手术用品带着几个助手进了简议的手术间。
虽然条件有限,但倾雨还是严格遵守着手术的各种准则,哪怕如今的天气不容易感染细菌,但也不能大意。
初始伤口的面积其实不算太大,但伤口很深,还有王煜不断大开大合的挥舞武器,才导致了如今伤口撕裂血流如注的情况。
倾雨手中的针线稳稳的穿过血肉,将撕裂的伤口缝合在一起。
虽然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上手术台,但倾雨真的开始做手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内心极为平静,这时什么杂念和慌乱仿佛都消失了,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救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越虽然因为虚弱没有亲自守着,但却派人时刻关注着手术的状况。
朱厚照两兄弟可就没那些顾虑了,忙活了这么久,又是赶路又是半夜干仗的,早就累坏饿坏了。
尤其是朱厚照,干仗的时候猛的像是初生的牛犊,现在又饿的像是能吃下一头牛,真不知道是他是牛还是牛老六是牛“威宁伯别那么紧张,王煜那边问题其实不算太大,如今也已经在动手术了。
我觉得,比起他来说,威宁伯你现在的情况更差吧。”
见王越无比紧张孙子的样子,朱厚炜不住开口说道:“您身体本就有旧伤,前段时间还大病了一场,今晚还和鞑子进行了火拼,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依我看来,可比王煜差多了啊。”
王煜起码止住血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养的差不多了,可王越呢,一大把年纪都赶得上黄忠了,现在的状况怕是比油尽灯枯好不了多少,虽然心病被朱厚照治好了,但身体上的伤痕和消耗可是货真价实存在的啊,这个冬天注定是王越命中的一道大劫,如果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朱厚炜觉得他依旧迈不过这道坎。
听到朱厚炜的话王越沉默了,许久之后王越开口说道:“谢钦差的关心了,老夫明白,老夫如今的状态如果持续下去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但这就是老夫的命,不论是为我大明的边疆,还是为了儿孙后代,这都是老夫身为臣子身为长辈该去操心的啊。
为大明死在边疆亦或是随孙儿黄泉路上做个伴,若是真落个这般结局,其实也还不错。”
“先生大义。”
听了王越的话,朱厚炜肃然起敬,心甘情愿行了一个书生礼。
即便王越不算一个完人,但不论是作为一个将领、一位臣子亦或是一位祖父,王越都在践行着自己的心,一颗符合华夏仁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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