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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泠月对他愈发不解,不知该从何问起,男人似乎也没打算让她说。
“阿泠,你还是认不出我吗?都这样明显了,还是不记得吗?”
傅沉砚将她抵在窗边,这扇窗极大,与门之间的墙壁仅有一人宽,温泠月正好站在这里。
“我……臣妾不明白。”
她再次问出这句话。
上一次她鼓起勇气问时,眼前人落荒而逃,这一次却是他主动问起。
究竟是为什么。
男人垂着头,任由长发散落在肩颈后,偶有因动作凌乱的发丝拨在额前也不要紧,抵在脸上的发竟宛若将他的面容分割,而熠熠生辉的眸子也含着一丝受伤。
“今天一整日,从清晨登上马车到现在为止,阿泠,你有没有怀疑过,我……我不是他。”
对上她震惊的眉目,自嘲地笑笑,但依旧将她紧紧桎梏与他和墙壁之间,能嗅到少女身上的盈盈蔷薇香。
“你每次说的他,究竟是谁?”
温泠月再度鼓起勇气,死死咬着下唇。
“其、其实我有时候觉得你不像傅……殿下,但又觉着荒谬。
你说世上怎会有那样的事……”
她难得敢对着这张脸吐出这些话,仍旧有些心惊胆战地掀掀眼,偷瞄他的神情。
而男人似乎情绪起伏难抑,一扫方才的受伤,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从未有过伤心事一般,对着温泠月惊喜道:“阿泠,原来你真的有想过!”
“我怎么可能是那阎王?”
他的语气颇是不屑一样。
时下将之黄昏,入冬后的天一日较一日暗得早,如今已有暗淡之意。
身后的窗足够大,在这间阴暗的贮藏室内占据墙壁将近一半,残日橘黄的光芒若存放于光下的一汪橘子水,肆无忌惮洒入贮藏室内。
也将他和她的剪影投入地板上,男女影子交叠,颇是暧昧。
阎王?
温泠月蹙眉,细细审视眼前男人的眉眼。
一模一样,除了傅沉砚不会是别人。
他的手……他牵着她的左手上,虎口旁那枚猩红的痣更是难以甩脱的标志。
可是,同一副身躯之下,真的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吗?
兴许看透她所想,“傅沉砚”
笑意更肆,手指将她散落在前的碎发别至而后,指尖不曾撤离,轻柔地在她耳后,触及冰凉温润的耳廓,顺着娇嫩的耳肉下滑,温柔缱绻地模样登时勾起零星记忆。
“月夕、戏台、雨后、浴汤……”
她忍不住低喃,甚至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胡话。
暖色的光照亮男人的眉眼,加之这一身白衣,他宛若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单纯地面对心仪的小女郎,心跳过速地帮她整理发鬓,为寻得一个答案。
“你和傅沉砚……”
“你不是他?”
思衬良久,脑袋空空,却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她大抵也疯了。
“猜对的孩子,应当有奖励才是。”
男人的笑掩藏在融融橘子水里,她看不真切,只觉额头有一温热柔软的触感,带有轻微雪松香。
在她额头印上一个温软的吻。
“殿、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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