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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母,到底怎样,您才能爱我……”
帷帐被明亮暖黄的烛光点亮。
沈元柔的肃丽蒙上一层柔和,她垂着眼眸思量着,继而屈指敲了敲桌案。
月痕便上前,将清茶放置她的手畔,出言提醒:“主子,夜已深,您该歇下了。”
“月痕,你认为,谁有这样的才能?”
沈元柔没有回答她,只是这样问。
月痕花影为她办事,沈元柔有时也会直接过问她们的想法。
在她看来,月痕与花影不止是她的下属,相伴的十多年里,她们也是彼此的家人。
即便沈元柔对政事有着自己的敏锐,也需要旁人来纠正。
月痕皱着眉将灯芯修剪下一些:“或许……越家?”
顶替原谦,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原氏树大根深,得益于原谦的职务,原氏族女在仕途与经商中也颇为顺利,这是一个正向的循环,再加上氏族之间的联姻,使得原氏这棵大树愈发难以撼动。
这些氏族能在朝代更迭中不倒,是因为其早就结下了密实的利益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用氏族来对抗氏族,是最优解。
越家的确能与原氏抗衡,但在沈元柔看来,还不能算作最合适的人选。
四世三公的越家,虽然有着与原氏对抗的能力,但越姮空有野心,却过分年轻,不足以与她抗衡,其母又是个没有野心的。
在涉及政事时,她眸光总是锋锐:“你说,薛家如何?”
薛家,虽也是世家大族,却不能敌原氏与平越侯府的越家。
如果没有外界的帮助,薛家是不可能顶替原谦的。
若是旁人说出这样的话,月痕只会觉得是天方夜谭,但沈元柔有这样的能力。
月痕思索道:“您是想要部分氏族站在薛家,帮助她吗?”
“不,”
沈元柔唇角微勾,眼眸却平静的,不带一丝笑意地看着她,“我亲自站在薛家。”
月痕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主子……”
“薛家的薛忌,是个软弱的,也没有很大的野心,虽好拿捏,却不能成大事,如何能完全取代原谦?”
沈元柔淡笑着,询问她:“你如何知晓,她软弱、没有野心?”
“这,属下调查的的确是如此。”
她们作为沈元柔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要对世家的人了如指掌。
沈元柔微微摇头。
若非她经历过一次,当真也要被薛忌蒙蔽了。
她掩藏得很好,哄骗了所有人,但薛忌的野心是不可估量的。
同样,她是一个有才干的人,只要有春风吹过,她便会抓住机会,疯狂生长,努力往上爬。
她会是一个于朝廷有利的人。
“那,那您对她施以恩惠,依着薛忌的性子,兴许对您的赏识感激涕零,届时如何与您对立?”
“站于高处,自会有人诱之以权势名利。”
沈元柔没有说,薛忌是一个功利性很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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