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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你贪凉,把室温调节器的温度弄得很低,今早一起来你就头昏眼花浑身乏力。
你躺在床上,浑身发软,支棱着起来把调节器关了。
你昏昏沉沉爬到床上去,盖好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一味的晕眩,十分不舒服。
亚度尼斯按照你惯常的用餐时间给你备好了早餐,却怎么也没等到你的到来。
他担忧地来到你的房间外,敲了敲你的门,没有人应。
你没有反锁,他在门外喊了你几声,又等了片刻才推门而入。
你烧得脸通红,浑身还发着抖,颈间的热汗将睡裙都微微浸湿了。
亚度尼斯抱你起来,问你怎么了,你也只是颤抖着,低泣着,说不出话来。
亚度尼斯抱着你去了医院,其他几位兄弟都已经上班的上班,做事的做事,只有亚度尼斯,他只需要一周去一次餐厅即可。
克莱斐尔虽然放了假,但他通常都呆在自己的二楼平层里,不断地画画。
吃饭就是喝营养液,维持基本的生存条件,醒了画,画累了睡,睡醒又开始画。
偶尔才出来跟兄弟们见见,一起吃吃饭听人说说话。
你的病情不严重,但恢复需要一段时间。
平日里你不觉得多吃几根冰糕多放纵一下有什么关系,可等生病的时候,你才后悔平日里的习惯不够健康。
你躺在亚度尼斯的怀里低泣,浑身肌肉又软又疼,脑袋好晕,嗓子也不舒服。
护士拿着针要扎入你的血管里,你不敢看,亚度尼斯捂着你的眼,你的眼睫微颤着,像被捉住的蝴蝶试图挣扎。
“不要怕。”
他的声音低沉,可靠,又带有太阳般的暖意。
所有的兄弟中,或许他是最像大哥的那一个,不是外貌,而是性情,都是那样的可靠而沉稳。
你迷迷糊糊把他当成了奥斯蒙,你小声呢喃出声时,亚度尼斯的心顿时沉郁了下来。
他搂着你,捂着你的眼,你颤抖着怯怕着,为了安抚你,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我在。”
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好似有软刀在心口作画,弯折绵延,留下一道又一道口子,软刀划过后,那血才慢慢地渗了出来。
六个兄弟都知道你对大哥奥斯蒙的依赖,可即使知道,真切地体会到时,疼痛并不会因为知晓而减少半分。
身为弟弟,他理应克制住自己的内心,不要对大哥喜欢的人有哪怕半分的欢喜。
大哥不但是亲人,也是恩人,他每一道看向你的明显或不明显的目光,都是对大哥奥斯蒙的僭越。
可如果人真的能够做到完全理性,那就能冒充机器产品。
他搂着你的这一刻,他期望在你眼里的他,只是亚度尼斯。
可他捂住了你的眼,你的心里只有奥斯蒙。
“我在,别怕。”
他一声声安抚着你,你感到安心,慢慢昏睡了过去。
午后,克莱斐尔醒来。
第五幅画已经完成,他默默看了许久,却觉得还是不如真人。
他想再见你一面。
手上都是油彩,脸上也沾了几滴,克莱斐尔将自己洗净,走出了房间。
他来到一楼,看见已经冰冷的早餐,没有人动过,就那样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四哥做的饭很好吃,他有些可惜,但见你更重要,他走出一楼,去花园。
花园里各色的花灿烂地开着,午后的光笼罩它们,显示出温柔而奇幻的色泽。
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仿佛被分割,有一半都洒在了它们身上,而另一半,克莱斐尔私心分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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