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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熟睡的姑娘,乳娘抹了一把眼,随而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外。
萝茵见乳娘出来,忙上前询问:“乳娘,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乳娘:“情绪平和,只是累了。”
萝茵沉默了片刻,问:“可要告诉郎主?”
她口中的郎主,自然还是安州戚家的那位。
乳娘:“在嵇府,往后称郎主为大人,免得旁人听到了,说咱们没规矩。”
萝茵丧气道:“咱们便是守了规矩,也不见得这嵇府的人敬我们姑娘。”
乳娘默了默,没说话。
半晌后,呼了一口气:“昨日才送了信回去,频繁送信会让人怀疑,我想办法尽早再送一封信回去。”
……
滢雪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时,屋内一片昏黄之色,似乎时正黄昏。
坐在床榻上茫然了半晌,虽然脖子上的口子不深,却是隐隐泛疼。
她下了榻,走到梳妆台前仔细瞧了脖子,没有溢血。
这时房门被敲响。
“姑娘可醒了?”
是萝茵的声音。
“什么事?”
她怕疼,便小声回应。
“是胡亭长,说要给姑娘赔礼道歉。”
滢雪皱了皱眉。
胡邑来给她赔礼道歉?
是为她被挟持时说的那些无礼之言而道歉?
不对。
滢雪仔细想了想,胡邑最为重视他二哥。
因嵇堰曾险些被折腾得没了命,胡邑素来不拿正眼瞧她,所以不可能会为了那些话而来道歉。
不然呢?
仔细回想在茶楼发生的事情。
忽而间,滢雪明白了。
她被挟持,可能很大一部分是被胡邑牵连的。
思及此,她脸色沉了下来。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她险些没了命,断然不可能因他道歉便原谅他。
“不见。”
她回得干脆。
萝茵不解姑娘的态度,但还是去回了话。
“姑娘说不见。”
胡邑心虚,放低了态度:“那劳烦你告诉你家主子,我明日再来。”
直接说不见,显然是已经想明白了他是为何事道歉。
胡邑转身出了青芷院,往鹤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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