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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雪忙走上前夺过珠钗收回袖中,暗自思忖了一番,此物还是带在身上为妙。
“那支珠钗不行,其余的可随意挑。”
“是哪位小公子送的,这般讲究……”
锦月大惑不解,随之挑了支梅花状的玉簪,“这支梅花簪总可以了吧?”
“拿去吧,我就不像你不费此闲心了。”
端然一理素白烟罗华裳,她微然凝肃,行步离了花月坊。
“时辰不早了,即刻动身。”
车马顺着城中街巷出了城门,夜幕已降,与锦月闲谈了一二语,她便靠于车舆中,安然歇息。
浅睡几个时辰,待到明日黄昏落尽之时,就可到达芜水镇。
不经意触到了袖中的木盒,沈夜雪又默然藏至更深处,不愿让他人知晓此物的下落。
她本该立刻献于公子,以表她耿耿忠心。
可离声所语荡于耳旁,她莫名犹豫,心上似开了一条裂缝,再是难以缝合。
公子要这玉石的目的,她不得而知,或许能医病症是言了谎。
明了她愿为之赴火蹈刃,公子将计就计,将那一己私欲移至病弱不得医的身子骨上。
若非如此言说,她不会奋力而行。
离声让她多思虑前路,却也不无道理……
沈夜雪轻阖双眸,听着銮铃声于夜空下清脆作响,不久便入睡了。
再而清醒已是翌日近午时,身旁锦月正撩帘赏着沿途之景,一副清闲自在的模样。
山明水秀,烟波浩渺,趁势也跟之赏了几番,她静观远处弥山亘野,缓缓开口。
“锦月,你在花月坊接客的这些年,可有遇到过心仪的公子?”
“未曾有过……”
锦月顿时一惊,诧异地朝她回望,“莫非你有?”
想起半月前对她百般示好的陆小世子,锦月慌忙摇起头来:“上次那位世子爷与你太不相配,你可莫要偏了心思,辜负公子的一片心意。”
生怕这抹娇丽清姝一意孤行,身侧这俏然女子咳了咳嗓,佯装苦口婆心道:“还有啊,咱们花月坊后院的女子……”
“是不可动情的。”
沈夜雪打断其言,心知肚明般道出后续之语。
“你知道便好……”
闻语长舒了一口气,锦月忆着近日花月坊中传出的小道消息,小心翼翼地相告着,“前几日,绿婵欲与一男子私奔,其婢女发现了定情信物,告知了公子。”
“我记得绿婵才入后院不久,估摸着三月有余。”
这话语中所道的绿婵她仅见过一面,依稀记得当初那姑娘刚入花月坊,与她对视了一眼,便俯首快步走了远,恍若她是豺狼虎豹一般。
此后她再也不曾碰面。
“后来呢?”
沈夜雪好奇而问,想听听公子究竟会怎般处置。
尽管周围是荒无人烟的山林,锦月仍是谨慎万般,悄声言道:“听闻绿婵有叛主之疑,被绑于椅凳,用蜡烛熏烤,最后行了碎骨之刑……她不堪折磨,最终惨死牢狱。”
“我想通了,只要安分对公子听之任之,不自取其咎,便可安稳度日,安身乐业。”
言说至此,不住地打了打寒颤,这丫头忙环抱起自己,定然不敢违背公子之意半分。
锦月瞧向旁侧之人,恐她出乱子,忙肃声提点着:“你可千万别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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