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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他俩小试身手,发现江初照比之前更有进境,内功底子也好,显然是不曾偷懒,日日勤练的成果。
他一时开心,连翻两下掌,这掌风极其诡秘,竟带得江初照像被吸住般往前拖,脚步踉跄跟着一旋,差点往后栽个跟头。
谷競川游刃有馀地接住小毛头,正想问他要不要学这压箱底功夫,谁知他后腰刚挨上自个手臂,彷彿被烫着,惨叫一声弹开,差点往旁摔去。
他机警扶住孩子,却看这娃娃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你腰上有伤么?」
「小伤,就快好了。
」江初照应声答道,抬手揩去冷汗。
这孩子平日怎么摔都不叫疼,怎地今日唉得奇惨?他勾勾手指,江初照有些忐忑地走近他。
「你有给军医瞧过么?」
他不笑的时候那威仪也是令人不敢造次的,江初照没胆瞒他,慢吞吞解释:「这跟其他人的伤比起来只是小意思,我自己弄得了。
」
「我瞧瞧。
」他比个手势让孩子转过去。
江初照暗道声惨,硬着头皮转身。
衣衫掀起,只见包紮得很潦草,毕竟没学过处理伤口,又伤在视线盲点,没人帮忙自然弄得一榻糊涂。
他就有些恼怒,忍着没破口大骂,沉着脸自架上拿绷带药瓶。
解开伤口一瞧,却忍不住爆发:「他奶奶的这叫小意思?」
江初照吓得跳起来,被他一把拽住肩头,谷競川咬牙道:「别动,伤口已经裂了。
」
他俩身高相差太多,谷競川干脆蹲下帮他上药,江初照不敢妄动,那药沾着伤口却如刀割般疼痛,他毫无预警,忍不住哎呀一声。
这跟刚刚的惨叫极是不同,姑娘家似的,谷競川愕然抬眸。
「将军,我……」
「妈了个疤子。
」谷競川往江初照脑门随手一拍,登时拍得孩子眼冒金星,「嚷嚷甚么,跟个娘们似的。
」他好气又好笑,将绷带绕在手上,唰唰地俐落包好,「伤好之前连日训也别去了,那刀伤很深,你自个没瞧见,再拉扯会愈裂愈深。
」
他坐回案桌,提笔写了张便籤,交与小毛头,是帮他跟闵百生请假的。
江初照刚谢过他,又看他从椅子上各拿了两个靠枕往卧室走去,好奇地跟进去,见他把靠枕放在自己那张小榻上,「趴着睡吧,以后受了伤就找军医,客气甚么?」谷競川头也没回,帮他把床铺叠好,语气缓和许多。
以后?江初照觉着这两字听来有些怪,再想却是合理,当兵么,受伤家常便饭,当即答道:「记住了,谢谢将军。
」
江初照惊异于那外伤药的神效。
多亏如此,几天后他又能照常日训练功干活,负伤这几日他只看兵书,将军肩不让提、手不让挑的帮他打理日常、烧洗澡水、换药,他就觉得自己跟个废物没两样。
相较他的终日惶惶不安,谷競川倒是开心的一把,感觉多了个弟弟,他一直想要一个这样活泼开朗、可以一同嗑牙玩闹的弟弟。
自从帐里多了个孩子,晚上熄了灯,两人头对着头躺在榻上,黑暗中唠上几句,嘻嘻哈哈睡去,他只觉驱散不少冬日严寒。
* * *
「军人世家的子弟,一入营通常直接编入二军以上,若有能力出众的,不多时就能进先锋部队。
」
伤癒当日的午后,谷競川在大帐对江初照说:「因为他们不只拳脚利索、精通兵器,更对兵法、阵法有相当涉略,能迅速于阵前理解、判断长官指令,甚至替补阵亡长官发号施令,初照,你要设法追上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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