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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俩人比肩而坐,各自低头专注。
春日午后的阳光透进来,徐徐春风暖和舒适,俊美的少年玉面朱唇,眉目潇洒又不过分英气,顾盼浅笑之间更是风流倜傥。
他让这风吹得有些昏昏欲睡,倦懒地打个呵欠,精神不少,一边绘舆图一边振奋道:「将军,你教我那内功是不是特别能长个子?」
「怎么说?」谷競川略带笑意,目光仍停留在手中长捲上。
「你自个就挺高的。
」江初照看向他,又在自己头上比划一下,欢快道:「我这几年特别长个子,都窜到七尺了,我瞧你应该八尺有馀。
」说着面有得色,「从前我可没想过自个能长这么高。
」
「七尺算高?」谷競川笑意更深,小夥子这就满足了?
「于男子而言,也就普通吧。
」江初照忽有些不好意思。
谷競川放下捲,侧身专注地瞧着他。
「咋啦?」感受到视线,他不解地抬头笑问。
「我第一眼看你,你生得确实娇小,五官又秀气,当时真以为哪来的小丫头。
」
江初照搔搔头,不太自在道:「那时还没长开,可男可女吧,现下还会么?」
「…不像丫头。
」他一笑,没把话说完。
江初照倒像是听了甚么恭维,喜孜孜道:「是吧,最恨人说我像姑娘甚么的,听了多恼,佔谁便宜呢!
」他又沾了墨,仔细临摹地貌。
谷競川暗松口气,庆幸方才没失言。
「今日得空,马鸣山他们找你去花坞,怎地不去?」谷競川又看起长捲,随口聊道。
江初照在他身侧顿了顿。
花坞指的就是营妓的居所。
兵士们行军时若是长途远征,亦会在秦楼楚馆、勾栏瓦舍附近停留,都是为合法解决他们的生理需求,否则这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没有抒发管道,难保不会出岔子,对民女做些出格的事。
燕门关也有个花坞,里头的营妓称为花娘,有无依无靠缺乏谋生能力的寡妇;也有因家里降罪、连坐被充了军的姑娘;或本身犯了罪责的女囚。
这些花娘统一住在一处,兵士们会在自己得空假期,来这温柔乡寻乐子。
「你不也没去?」他亦是随口反问,又接着运笔。
「我从前去过。
」
江初照愕然扭过头,见谷競川笑着续道:「不过不是在燕门关。
当时我和你现在一样大,兄弟们约了几次,我有些好奇,跟着去凑个热闹。
」
「好玩么?」江初照刚问完自己就红了脸,他问这甚么呢……
谷競川认真回忆:「就是挑自己中意的姑娘,带去各自的厢房……」
「行了行了,我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
」江初照连忙打断,他耳朵很脆弱,不想听太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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