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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来正院一趟,就是专门来为难这里的奴才的。
人都走出老远了,珍珠和桂嬷嬷才敢哭出声儿。
桂嬷嬷拉着福晋的手,难过极了:“我的福晋哦,爷这是这是在打您的脸面啊!”
她既哭自己的苦,更哭的是福晋的不平。
福晋看她这个样子,更是愧疚,抱着头发花白的嬷嬷,也掉了泪。
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留珍珠一个人跪坐在地,心里乱糟糟的。
要不是福晋偏心,要她去代替桂嬷嬷受苦,原本只需要桂嬷嬷一个人受累就行了。
现在自己罪也要受,还得不到福晋的一句好话。
心疼桂嬷嬷在前,福晋完全就把她忘在脑后了。
珍珠的心里酸涩极了,从来就是这样,有桂嬷嬷在,福晋眼里从来看不见她们。
浑浑噩噩的回到倒座房,这里是正院奴才们住的地方。
她们四个大丫鬟就算平常要轮流守夜,不经常回来住,可是倒座房里最大最好的两间也是她们的。
从前看着这间屋子,想的都是福晋对她们的爱护。
可是今天一想桂嬷嬷住在东厢房里,那才是人住的地方呢。
想来,她跟她们这群下贱的奴才,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也对,福晋是吃她的奶汁子长大的,跟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也没什么两样,”
珍珠嗤笑一声,声音低低的抱怨。
同屋刚刚起床的玛瑙听了几个字,揉了揉眼睛道:“珍珠姐姐,你说什么呢?什么羊奶汁?”
珍珠摇摇头,不搭理她,自顾自躺上了床,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一动不动。
玛瑙发觉不对,跑过来问:“珍珠姐姐,你怎么了?被那老东西欺负了?”
福晋从来都是佛面待人,不肯轻易惩罚身边的奴才,但是桂嬷嬷不一样。
从小到大,她们在桂嬷嬷手里受的罚、吃的亏,还少吗?所以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老东西又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有着玛瑙的安慰,珍珠的泪这才滴了下来,把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玛瑙听了气的不行,“那老虔婆得罪了爷,最后还要你陪着受苦!”
老虔婆惯会出主意折腾人,自己被罚那是活该,珍珠姐姐可就冤枉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是正院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珍珠叹口气,认命了。
玛瑙也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的骂了小一刻钟,好歹是出了口气。
到了晚上,其他两个大丫鬟翡翠和琥珀,也来了她们屋里。
四个人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彼此情同姐妹,都为珍珠感到不平。
“这祈福估计也就一旬就能完成,我们会去看你的,”
琥珀叹口气道。
一旬不眠不休才能完成,好人都要熬出病来的。
翡翠挠挠头道:“我们做奴才的都熬不下来,那老东西罚起格格们来可真下死手啊。”
她们都知道这场无妄之灾,就是桂嬷嬷在给福晋出主意的时候,被主子爷听到了才降下的。
此时恨不得把桂嬷嬷给打一顿才解气,浑然忘了从前李氏和宋氏受罚的时候,那幸灾乐祸的模样。
正院里气氛紧张,临风居里一派轻松和谐。
林茗烟浑然不知躲过了一劫,起床吃了一盅燕窝,这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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