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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京京斜眼,意味深长:“意思是你和她很熟?”
陈桉:“比你熟点。”
陈京京头抻过去,明目张胆打量哥哥的眉眼,照旧没什么表情。
但十几分钟前,陈桉不仅在楼下买了方便面,还泡好让她送进去。
琢磨半晌,得出一个和他寡淡神色不同的结论。
“那可能不是一点。”
陈桉没说话,陈京京打开梳妆镜,周围的灯片同时亮起。
淡淡的、朦胧的光芒完美修饰了皮肤以及轮廓的缺陷。
从小没有同伴,一直独来独往,因此很羡慕在班里备受喜爱的女同学。
总做梦自己像她一样,眼睛再大一点,鼻子再挺些,脸蛋最好小小的。
兴许同龄人就不忍心欺负她,那些大人的冷眼会变成笑脸。
“没有朋友,那追求者呢?”
陈京京啪的一声关上化妆镜,看向哥哥:“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吧。”
郊区道路空旷,恰好路过一条夜宵摊聚集的街道。
光影从挡风玻璃的右边移到左边,掠过陈桉的眼皮和鼻梁,转瞬消失在后退的街景里。
过了好几秒,他微不可察地嗯了声。
何止是多。
……
罗瓒是一个表达欲旺盛的人,自从参加完时飞宇的生日聚会,目睹了一场鸡飞狗跳的分手大戏后,每天回到寝室都要围着陈桉说上两句。
陈桉对八卦不敢兴趣,他每天的精力除了学习要分开勤工俭学,还要时刻担心吴庆梅的化疗效果,以及寄人篱下的京京。
只有晚上回到寝室,大脑才能短暂地放空一小段时间。
因此面对罗瓒的口若悬河,他通常是点头,或者简单地回复“这样”
“是吗”
“真假”
,但也不敷衍,罗瓒说话的时候,他会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只是从来不予置评。
罗瓒也看出了这一点,但白天融不进集体嘴巴憋得慌,陈桉又是个好脾气的人,且嘴巴严实。
所以揪着他洗漱、晾衣服的时间,放心大胆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天,陈桉在阳台刷鞋子,罗瓒站在他旁边说:“靳西你知道吧,他爸是警察局局长那个,和齐铭臣是好哥们,两人同进同出,老师都说他们穿一条□□,结果今天下午他们在器材室打了一架!”
“齐铭臣鼻血都被揍出来了——”
说到这,罗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你猜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闹翻?”
陈桉袖口挽在小臂处,垂眼刷着鞋,淡声问:“为什么。”
罗瓒无语:“还不是因为我们班那只狐狸精勾引人!”
白色的板鞋塑胶边有些氧化发黄,连接处有一些缝隙,害怕胶边断裂,陈桉刷得很轻。
即使这样,硬挺的刷毛扬起的水珠仍溅到了陈桉下颚处。
他抬胳膊揩了一把,偏脑袋看来。
罗瓒接着义愤填膺,“她在靳西和齐铭臣两个人中间反复横跳,搞得他们都喜欢她,也都表白了,关系闹僵后,俩人缠着应不放手,下午去器材室借东西发生了一点摩擦,应也在旁边,不劝架就算了,还说谁打赢了,谁就做她男朋友。”
“你就说离不离谱?!”
陈桉沉默了一瞬。
换做是别人确实离谱,但行为人是应倪也说得过去。
陈桉没多大感觉,毕竟按照镇中的混乱程度,两男争一女都算是纯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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