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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会跟泄愤般的把纸巾往地上砸:“王八蛋,凭什么这样说我。”
一开口,舌苔里浓郁涩苦连带情绪反扑而来,她头埋进臂弯里,眼泪吧嗒,大颗大颗直往下淌。
许柏安刚从外面回来,一进来就看见个人蹲在地上,蜷着膝盖一小团,看上去可怜巴巴,哭也不敢哭大声。
他皱了皱眉:“哭什么?”
背后传来许柏安的声音,温杭讷了两秒,没想过办公室还有人。
她用手掌抹了把脸,想站起来,但小腿发麻,往下跌回去。
许柏安向前一步,扶稳她手臂。
温杭仰头撞进他幽黑的目光,赶紧借力爬起来:“许总还没下班?”
许柏安垂眸看她:“有什么好哭的?哭又不能解决问题。”
温杭吸了吸鼻子,强装镇静:“许总可能看错了,我没哭。”
柔白脸庞上还有斑驳泪痕,许柏安淡淡:“你心态不行,嘴倒是挺硬的,前几天镇定自若的样子去哪了?”
一身狼狈被撞见,还得听教训,温杭那股憋屈劲彻底爆发,用袖口再蹭两下脸:“请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我又不瞎,”
许柏安笃定:“当然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
逮着这事没完没了是吧,正常人不该安慰或是装没看见吗?
温杭气得脸上烧热,抬头直面:“是睫毛太长扎到眼,凉茶太苦,比命还苦,我这属于生理性流泪,不叫哭。”
话不大声,但说得又快又密,鼓着两腮像气得不轻,眼眶里大颗晶莹的泪忽闪着,微卷睫毛用力挺翘起,像强撑着眼泪不往下掉。
分明柔弱脆弱,却竖起浑身刺,比刚扎她的a4纸还利,跟记忆里的活泼不太一样,但鲜活的,有同样充盈的生命力。
许柏安盯她一会,突然不想反驳:“行,你继续流泪。”
“……”
他说完又折回自己办公室。
温杭厌弃情绪化落泪,可又觉得眼泪掉下来的瞬间,意外解压,她小声抽抽搭搭着,用湿巾把地上的渍擦一遍。
收拾好她坐回工位。
倏忽,桌上多了一盒东西,许柏安往她办公桌上丢了盒巧克力。
温杭回头:“怎么?”
“不是苦得难受吗?”
许柏安走过来挡住她头顶上的灯光,倾覆而来的同时清润气息扑面,他身上的清冽茶味有蛊惑性。
温杭咽了咽嗓,咕哝:“黑巧克力也是苦的。”
许柏安点头轻声:“那就苦上加苦。”
温杭:“……”
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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