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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着还有一日时间,却忽然被告知今晚就过来,她心头泛着些许紧张。
不过就是躺在一块,不做什么。
伸头是一刀,不伸头也是一刀,躲了这回,指不定嵇堰也没有心思再与她做夫妻了。
想到这,滢雪也不想再躲了。
从浴桶跨了出来,擦拭身子,穿上衣衫后从耳房走出。
走回屋中,嵇堰已经坐在长榻上了,手中拿着一本书。
紧张的瞧了眼,大小好像不似她瞧的那些话本,想是他自己拿来的。
她屋中的话本虽没有那些露骨的内容,可要是被他知晓她爱看情情爱爱的话本,她觉着羞耻。
嵇堰抬眼看向从耳房中出来的人,目光落在了她那张被热气熏得红艳艳的脸上。
发髻没有解下,只是没了任何珠钗首饰,因沐浴,发丝也沾了水雾,两鬓与发线的细碎绒发也被水沾湿贴在脸上。
嵇堰清楚戚氏的美,长相明艳,时下更是比平时多了股妩媚。
目光下移,落在她的颈项之处。
没有胭粉和乌丝遮掩,先前被划伤的刀伤还有痕迹,半指浅浅的红痕,肌肤比旁凸起了些许。
嵇堰的目光不避讳,滢雪也不知他在瞧什么,被瞧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郎主该说了吧。”
她说的是在饭桌上没说完的事。
恰逢萝茵把牛乳茶送来,嵇堰便止了话头。
萝茵放下牛乳茶后,问:“姑娘可要奴婢先把发髻拆了?”
嵇堰也不见外,径自给自己倒了一盏牛乳茶,抿了一口后,暼向她:“等你捯饬完再说。”
滢雪应了声好,等走入里间后,却暗一撇嘴,他惯会吊人胃口的。
滢雪在梳妆台前坐下,萝茵取来披帛披在了身上,然后先用珍珠膏给姑娘抹了脸。
然后覆在姑娘耳边轻声说:“姑娘,身上可要抹些香膏?”
香膏可以润肤,这秋季最为干燥,姑娘每日都是要抹的,只是郎主在屋中,不知还要不要抹。
滢雪脸色一红,道:“今晚不抹了,明早再抹。”
嵇堰耳力好,她们主仆二人的话也落入他的耳中。
垂下眼帘,遮去沉沉的眸色,把余下的半盏饮子全灌了。
这饮子偏甜,又温热,偏是不解渴。
继而又倒了一杯。
萝茵在主子的脸上和白皙的颈项上都抹了润膏,又抹了手腕和脚脖子,缓缓揉匀。
小半刻后,萝茵净手复返,才给姑娘拆发髻。
长发松散下来,却因刚松发髻而蓬松弯卷,梳了一会,依旧如此。
等她从里间出来时,嵇堰再次瞧向她。
望着她那头长发弯弯卷卷的披散着,有像嵇堰在博坊中看见过的波斯女,也是一头卷发。
无端生出了风情,竟比方才还妩媚了些。
血气方刚的嵇堰,心道:来她这屋子睡,一时不知是在折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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