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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焕哑口无言,一点也不认为皇上是从此不用操心,反而是要气死了马。
他觉得今上实在是可怜得很,如此不幸摊上和眼前这滚来滚去的东西做兄弟。
不过看周继戎有精神讲这种不靠谱的混帐话,想来那病确实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当下只有不去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俯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热度已是正常。
便自作主张地轻声道:“我去端水给你洗漱,一会儿你先吃早餐,然后再喝药好么?店里有油条和烙饼买,昨天的粥还有剩,你要什么?是你出去吃还是给你送过来?”
周继戎道:“我已经好了。
不吃药行不行?油条烙饼都随便。
我一会出去吃。”
阎焕耐着性子道:“你病才刚好一点,药还是要吃的,这样保险一些……”
周继戎松开黑猫,手一撑从床上支起半个身子来,仰脸看着阎焕。
他目光熠熠,阎焕被他一下子凑近了,又这么突然地盯着看,一时有点不大自在,强自镇定地问道:“……怎么了?”
周继戎抿着嘴不说话,直到把阎焕盯得耳根都微微局促不安起来,他这才不怀好意地嘿嘿笑起来,撇着嘴斜着眼道:“阎焕哥哥你可真是贤惠得很啊……你又不是我的媳妇儿,管我这么多干什么?唠唠叨叨的像小娘们儿……”
阎焕只是看上去显得冷酷严肃,其实性子温和内敛,没有周继戎那般厚如城墙的脸皮。
被那贤惠二字呛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他平素不是多话之人,如果面前这人不是周继戎,他未必会如此关怀备至,自然也就多说了几句,一番好心到了周继戎这里竟成了驴肝肺。
阎焕又窘又恼,偏偏一时又不能拿周继戎如何,还没想明白脸上该如何表情,先觉得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直站上脸,一时间竟是脖子到耳根脸膛全都红了。
周继戎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意外的有这般效果,只愣了一瞬,他那狗脾气那里管什么替别人留面子,随即一点也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觉得阎焕这反应实在有趣得很。
他一边披衣要往外走,顺便就十分手贱地往周焕完好无缺的那一边脸上摸了一把,嘻嘻笑道:“来来来,媳妇儿,给大爷笑一个!”
阎焕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尊卑有别,本能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转眼朝方真那边看去,见方真仍原模原样地熟睡着,并未有任何动静。
阎焕这才松了口气,半晌方反应过来自己乏人问津地活了一大把年纪,到如今竟是被周继戎这只小王八蛋给调戏了一把。
他后知后觉地明悟过来,待要不畏强权地强硬起来责斥几句,转头看时周继戎那里还有人影。
阎焕愣了一阵,那股无名火最终只能是默默地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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