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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独他,软刀子割人五脏六腑,刀刀都是直奔要害,冲着要命而来。
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我偏爱诗书词藻,他便拿准了我的性子,知晓切身之痛于我不过是活着的醒木,便直捣心田,让我在痛彻心扉的煎熬里苟且偷生。
萧随不该让圣手救我,合该让我失血过多而死。
现下每一字一句,如同细针密缝,刺入我心底最深处,既非肆意折磨,亦非无心伤害,而是有意为之,偏让我苦楚悔悟,不得解脱。
这枷锁比任何刑罚都来得残酷无情。
直把冷漠作为锋刃,用疏离作为锁链,将我囚禁于潭底最深处,便每一次都能精准地击中我的软肋。
而此时始作俑者却哭的厉害,肩头轻微颤动,宛如极力遏制情绪的崩溃。
少顷他仰首看我,深邃的双眸中尽是澎湃的情绪交织,唇畔勉强露出一抹强笑,正要开口,李玉山带人蜂拥而至涌了上来。
“陛下......”
“朕旧疾复发,少来烦朕。”
我竭力稳住声线,厉色道。
众人一愣。
下腹的伤处随着说话间的力道疼得厉害,等李玉山他们下去,我已然大汗淋漓,冷汗浸透了发丝,一阵粘稠,我想伸手拂拭,手腕处却又是一阵剧痛。
也只能不得已停了动作,深觉自己还真废得彻底。
顾行秋自那帮大臣进来起便未曾动作,只静静趴在我枕边哭,全然不顾“帝君”
尊荣。
我便静静等着他哭。
好一会儿他才抬眼:“萧珏,我......”
然我闭眼,仍有些有气无力,“滚。”
“你听我说,我不是......”
“朕说滚。”
顾行秋愣住了,他大概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决绝,此时怔怔看着我,眸中痛苦巨甚。
可这次他没有再说话,只默默起身垂眸掩下痛色:“照顾好陛下。”
宫三在旁默立,见顾行秋走了,上前单膝跪地,道:“护御司万死难辞其咎。”
“是霍闻救我出来的?”
昔日他们被顾行秋控制,而霍闻同阮阳君出宫,想必顾行秋无暇顾及。
“陛下可是醒了?!”
说曹操曹操到,阮阳君风风火火,进来,目光触及我的那一刻便瞬间红了眼眶:“陛下此番凶险。”
她在我榻边坐下,用帕子拭了拭泪,似是想要平复心绪,然又怎能掩饰心中波澜,仍是落泪不止。
“霍闻呢?”
“若不是霍闻发现联系不上护御司的人,陛下便只等着死在那儿吧!”
我也有些庆幸。
万幸阮阳君和霍闻的归处是我亲手安置,未曾让顾行秋置喙,否则霍闻和阮阳君,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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