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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姨母单单是来掌家,如好,毕竟不动心,就不会伤心。”
个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屋里漫溢着酒肉的馥郁,碰撞上外面凛冽的严寒,这初雪的天,无暇之余渗透进了一场人间温暖。
因着下了一天的雪,外面办事没那么顺畅,姚嬷嬷派出去的人,好几个时辰不曾给个音。
云畔从晴窗记来,走在木廊上,廊上来往的人多,脚底沾染的积雪残留下来,浸得木料都斑驳了。
待进了上房,屋子里倒是暖烘烘的,她换了衣裳,拥着被子坐在炉前,问爷来了没有。
绿檀说:“爷来一会儿,又出去了,说是今夜恐怕会晚归,请夫人不必等他。”
临近年关,他的务好像愈发繁忙了,这样大雪的天,原本还盼着他早些来,没想到又被外面的事拖住了。
他不在,自己闲着,案上燃了香,一室和暖,人就有些昏昏欲睡。
正要坠进梦里,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勉强支撑着睁开眼,姚嬷嬷到了跟前,压道:“夫人,派出去的小厮传话进来了,说人在二十里外平谷的庄子上。
是天寒地冻,一时赶不过去印证,先来通禀夫人一。”
云畔说好,“还是想法子过去探明了,后头才知道怎么施为。”
说罢又有些愤愤然,“这位耿郎子是好重情啊,连送得远些都舍不得,日后还不人接来?”
姚嬷嬷叹息,“遇上这样不通的人家,将来糟心事必定不断。
好在今日打听出了内情,郡主这么个纯良的『性』情,岂斗得过他们的心眼子!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们自是有恃无恐,郡主倘或优柔些,正得了他们的意,不日庶子要当嫡子养了。”
云畔恼得很,这觉是睡不着了,起身披上氅衣,去了王妃的寻春。
王妃闲来无事,正在和女使抹纸牌,见她进来一笑,“我的儿,这会儿就来了?羊肉小锅子还没架起来呢。”
云畔道:“爷今夜恐怕要晚归,头我陪母亲吃。”
一面挨着王妃坐下,看她手里牌面,一面问,“惠存还没起来么?”
王妃说:“伤风了,上午我去瞧她,坐在被窝里打了五六个喷嚏,这会儿吃了发汗的『药』,还捂着呢。”
云畔哦了,不再说话了。
倒是王妃看出了她的彷徨,扭头问:“怎么了?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嘴里问着,手里的纸牌撂下了,摆手让女使小桌收下去。
婆媳个在锦垫上坐定,王妃端详她『色』,她还是犹犹豫豫难以启齿,让王妃很是着急,“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我跟前都不好说么?”
云畔这才道:“我要是话告诉母亲,倒像要拆人姻缘似的,可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不佯装不知,头坑害妹妹一辈子。”
于是将先前少卿夫人的话,一五一十和王妃说了,末了道:“我不愿意妹妹吃那份哑巴亏,先消息告诉母亲知道,等派出去查探的人得了准信儿来,我再和妹妹商量。”
王妃听了这话,得脸『色』发白,捶着花梨小桌咬牙:“他们耿家是瞧咱们老王爷不在了,有意地欺负咱们孤儿寡母吗?做下这么大的圈套,让我惠儿往里头钻!”
说着哭起来,“杀千刀的混账行子,倘或王爷在,他们哪里敢!
哪里敢!”
今日下雪,勾起了王妃太多的忆,心情本就有些沉重,结又得了这个消息,就愈发地伤心起来。
云畔得尽力安慰她,“母亲放心吧,等爷来了,咱们再细细商议。”
王妃寻常恬淡,但来了脾挡不住,恨道:“还商议什么,惠存一个御封的郡主,难道还愁没有好人家来求娶?婚前就一出接一出地闹,婚后还得了?依着我,耿家送来的聘礼照原样还去,这桩婚事就作罢,没什么可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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