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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椋鸟一向很乖,难道是终于认出路了?桑田不敢保证这点,要是它又飞丢迷路了,那她可抓不回来。
“小鸟,回来!”
她走到北椋鸟在的屋檐下轻唤,试图把它叫回来。
北椋鸟犹豫了一下,又展开翅膀飞远了一段距离。
桑田追着过去,几次之后拐过一道弯,却发现北椋鸟落在了一个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容貌清秀,也很年轻,他看到北椋鸟脸上全是惊喜,接着他转头看到桑田,意外道:“桑田,你怎么在这儿?”
桑田站在原地,迷惑地眨眨眼,没有回话。
她只觉得面前的人好像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
男人显得很高兴,笑了笑说,“这么多年不见——小时候你还叫我琅哥哥呢。”
纪琅。
桑田愣了一瞬,转身拔腿就跑。
大陇村是个老村子,石板路坑洼曲折,在潮湿的春天里长满青苔。
桑田一路从遇见纪琅的屋檐下小路跑到村里小广场,一路向南路过观音堂和方才见过的废弃小船,引人回头地到了村南边,才发现一个小马厩,旁边根本没有几个人。
渔婆说的车夫还不知道在不在,她矮下身子,手撑住膝盖喘了几口气,纪琅反应很快,看她跑了就一直追在后面,回头已经能看到他离这里不过几十丈远。
现在就算能找到车夫,谈谈价格再谈谈地方,肯定跑不了。
桑田气都喘不匀,撑着直接往旁边的房子后跑。
房子后有一大张正挂着晾干的渔网,桑田急刹车,绕过去后从一个柴火堆爬上房顶,跳到稍高的地势,直接进了村子旁边的小树林。
纪琅却紧追不舍,北椋鸟飞得比他还要快,跟在桑田后面为纪琅引路。
桑田自小养尊处优,到云梦泽就是她出过最远的门,平时更是没怎么锻炼过,根本不能和纪琅这种一直在偏远之地当行巫的人相比。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树林的另一头,她手扶着树干,看着追上来的纪琅,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不跑了,”
她闭着眼睛自暴自弃道,“跑不动了。”
嗓子干得厉害,肺都快炸了。
“你跑什么啊?”
纪琅追上来,他倒是不怎么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桑田见了自己就跑,“跑这么远,追都追不上。”
桑田还喘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和……你和公子同在一起,我不跑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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