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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父亲如何了?”
赵启英深吸了口气,理了理身穿的氅衣,将脸转向城门:“走。”
于是,意料之中的场面撑不过短短一时,而在车马入城之际,一匹骏马伴随着嘶鸣疾驰而至,马背上跳下的人却让露微本不算沉重的心情一沉到底:
“你怎么来了?!”
露微见到的正是谢探微。
谢探微似乎隐忍许久,气息颤抖:“她为什么打你?!”
果然,谢探微都看见了。
露微陷入沉默,尚带血色的嘴唇被寒风吹得愈发干涩,半晌,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说我兄长也不喜欢我,那些话并不是安慰你,是真的。”
谢探微本是抽了一刻空闲特意而来,想从旁看看露微久违的喜悦,也替她高兴。
可谁知,马蹄才到城门,眼睛还不及寻人,一抬就看见朱氏落下的那一耳光。
“就是因为你与兄长隔母?!”
谢探微自是难以置信,本身也是不通的,他轻抚着露微红肿的脸颊,比打在他身上还痛。
露微的眼中流下泪水,无力地转过了脸。
淑贤看到此处,最是看透一切,从后揽住了露微:“谢中候让我先带阿姊回去吧,也容她几日处理家事。”
谢探微不是忍心露微如此,只是忽觉他们之间距离远了,或是他竟从未发现,他本没有靠近过露微的心。
“中候若是真心待我阿姊,将来许多事自应有明断。”
……
露微还是回到了杨家,脸颊的红肿很快消去,但萦绕心头的沉重一重压着一重。
“阿姊,外面下大雪了。”
淑贤推门进来,见露微装束不理,就趴在案上发呆,一叹,“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露微稍提了口气,抬手抹去淑贤肩上的雪花,“我是在想,今天去见一回阿兄才好。”
淑贤又不解:“三天了,他们也该知道你做了多少,更该知道你已不在姚家,却还是不闻不问,你去干什么?!”
“他一向如此,我只是想问问父亲的事。”
露微很平静,说着起身更衣,简单挽起了头发。
淑贤拿露微没办法,还嗔怪着,却也上前帮她理妆,“他若还是不说呢?或者就根本不让你进门。”
“那我就一直等。
他一向自为端正,才复官回来不宜多事,总会顾及外人眼光,会让我进去的。”
“他还端正?连你的名声都要拿来做文章,虚有其表!”
“所以,才是自为端正么。”
……
咸京每至腊月便会接连大雪,这才是第一场,落了不久便已半尺之深。
露微和淑贤各穿着厚重毛织的大氅,行走在庭院里一步一坑,不多时便将鞋袜冻透了。
“冷死了,还是别去了,要去就去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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