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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你们别为我争了。”
两人正沉默,不料那谢二郎忽然插了一句,又一副忍痛的神色走过来,拽住了谢探微。
“都是我的错,赵娘子也是关心阿兄。
她说得对,反正都打完了,没事了。
你们要是为此置气,岂不是增加了我的罪过?”
露微也不算生气,可这人偏要添一句,若非露微已知其心,如此态度,还真是毫无破绽。
然而,露微也不是没有办法治他,“二公子既有伤在身,便要你长兄赶紧送你回家,请人看疗吧。
也叫你长兄替你向两位大人多解释解释,初犯而已,下不为例就是了。”
露微倒不信,谢探微跟他一起回去见父母,事情明摆着,他还能占什么理,还能作出这副腔调!
果然,谢二郎眼色一凝,两片嘴唇黏住了。
可正当露微要转向谢探微说几句话时,却只见他扶过弟弟,匆匆丢下一句话:
“微微,我先走了。”
虽然只是平常一句,虽然谢探微是蒙在鼓里,但露微忽觉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
太平坊谢家,谢二郎居住的院子里,谢探微和陆冬至前后站着。
给二郎请来的医人进屋诊治有一会儿了,李氏先跟去问了几句,出来时脸色很不好。
“母亲,你先不要过于担心,医人怎么说?”
谢探微想替弟弟受刑时,便能猜到母亲这般神态,可他并不大会劝人,也还是有些自责。
和他上回自己被父亲打了二十鞭,完全不是一个心态。
李氏未语先叹,但脸上的忧虑却是多余心疼的,“重倒不重,只怕你父亲回来知道了,罚得比这重得多。”
谢探微听来却略微一愣,似不信,或是不懂,“母亲不怪我没有护好弟弟么?”
李氏也听不懂他这话,反问:“为何怪你?既不是你叫他吃醉的,也不是你要打他的,是他自己犯禁违律,该受,长个教训也好。”
说着,李氏又作一叹,摇着头道:
“自二郎落榜,你父亲就对他多有责备,说他心思散漫,不求上进。
他也是自己心里难受,借酒消愁。
可这都是他第三次醉酒了,只是之前没闹到犯禁的地步。
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好?”
谢探微完全没想到家里是这样的情况。
他上次主动回家,还是为沈沐芳打了露微,要来向父母退亲,从未因这些家事回来过。
他也自小认为弟弟在家受尽宠爱,父亲只会对他吹毛求疵,而对弟弟都是舐犊之爱。
至于这春闱本就佼佼者众,初试不第根本不算什么,他也毫不觉得父亲会因此求全责备。
谢探微一时不知说什么,可陆冬至从旁听到现在,倒越发看不下去了。
他们是二十年的情分,说起来比谢二郎这个亲弟弟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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