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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苻缭还在病中,说话有气无力的,冲淡那股炫耀感罢了。
“这倒是,街边可都在说阿缭的事迹呢。”
他欣慰地叹了口气,“阿缭是何时学的骑术?也该与我们说说,爹可是急坏了,担心得很,差点就要直接去找璟王理论了。”
苻缭眉心微微一动。
可方才苻鹏赋来时,他身上的酒味可都没散,丝毫不像是要去找人理论的模样。
“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么。”
苻缭吐了吐舌头,“大哥你别担心了。”
苻药肃表情没有轻松多少:“这突然下了大雨……我还听说,那山上忽然显灵了,可有此事?难道阿缭病时真见到龙王爷了?阿缭当时有何感觉,可有哪里不舒服?”
苻缭指尖停了停,含糊其词道:“当时雨下得特别大,我什么都没看清,还差点摔下山崖了。
至于龙王爷,那是他们瞎说,就是正好下了场雨罢了。”
“怕不是璟王觉得没面子,想随意找个借口找补呢。”
他轻轻笑了一声。
苻药肃微不可闻地放松下来。
苻缭见状有些奇怪,但看见苻药肃似是要掩盖这神情,便缓了开口的心思。
怀里的绵羊忽然动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缺口处传来的沙沙声。
有人从缺口处过来了。
苻缭的心顿时被提起。
奚吝俭?
不对,奚吝俭过来时,不会发出声响。
知道这个缺口的,还有一个人。
*
孟贽跟在奚吝俭身后。
已经快回到王府,主子一个字都没说,连任何一道命令都没下达,寂静得让人觉得窒息。
孟贽思忖的当口,他听见主子忽然开口了。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么?”
孟贽本想回答“不是”
。
他低头,看见主子腰间的玉玦随着其主人的晃动得厉害,可以说是失了分寸,又迟疑了一下。
其实主子很少询问过他们这些人的意见,他记得的上一次,还是在……
还好后面捡到了殷如掣。
虽然他不懂主子心思,但也是懂事听话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也不揣摩主子意图。
有他在身边,主子的疑心才稍微下去了些。
孟贽知道无论回不回答,主子的想法都不会变。
但他还是说了。
“主子,恐怕世子自己都觉得这胡诌太糊弄人。”
嘶哑的嗓音掩盖住他的担忧,“他若真对季郎一往情深,为何不早早将他赎出?”
“孟贽,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奚吝俭躲过泄露在小径的一丝夕阳,“我见过的人只多不少,不是奚宏深那样说两句好话就容易被骗的。”
孟贽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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