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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面不改色“嗯”
了一声。
就嗯?
尤淼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这他妈撞的什么大运?七年不见,就这么遇上了?
“那她…”
“她没看见我。”
江池又是一句。
这是实话。
如果方扬看见江池,应该会扭头就走,压根儿不会进来。
此刻气氛凝重,尤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抽抽突然蹦了句——
“她怎么留头发了?”
江池咽下嘴里的花生,目不斜视,脑子里却浮现出七年前最后一次见方扬的场景——
黑衣灰裤,头发剃成板寸,整个脑袋就剩一层贴头皮的青茬儿。
医院太平间,方扬和方扬她爸错过的最后一面。
…
尤淼被眼前人冻的直打哆嗦,眼皮一跳,霎时无措起来,那是继续吃还是走?
可看着对面椅子上的人纹丝不动,盯着盘子里的花生米较劲儿,筷子夹一颗走,盘子就被筷子尖儿叮的颤一下。
右边的那颗和她作对,怎么都夹不起,越夹不起越偏要夹;越偏要夹,江池的手就越是用力。
两根筷子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池骨节紧绷..没了血色。
尤淼悟了,今天这一桌子菜恐怕没得剩。
扶着椅子慢慢坐下,背都不敢往后靠,深怕松懈一丝,盘子连带桌面儿就得被这人的筷子尖儿捣通。
再看店门外那人还在打电话,尤淼在心里爆了一百零八遍粗口——
‘你他妈的打毛的电话!
再不进来信不信老娘分分钟捶爆你的头!
’
方扬摸着耳朵,丝毫没察觉有人在骂她,鞋底在马路牙子上一蹭一蹭的,悠悠哉哉的晃,半个小时过去,死活就是打不完。
一桌子的菜都被江池吃光,连里面的小米辣都不放过,不知道是胀的还是辣的,两个腮帮子通红。
尤淼觉得江池要胀死自己——
“别吃了吧…”
江池不信邪——
“死不了。”
…
店门外,方扬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整个一百无聊赖。
“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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