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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芙的视线不由自主追随着门内亮起的光点看去。
屋里迎门的桌面上做了摆台,两端燃着红烛,似是莲花拖底,龙凤呈祥的样式。
她耳朵一热,想起几月前坐船来江南时,乘着夜风,在船头甲板上说的醉话。
她孑然一身,婚事不想大操大办,唯愿与所爱之人,在良辰吉日,静拜天地,结为夫妻。
谢西泠牵着季云芙走进屋里,桌上摆着一个木匣子,他扣手点了点,“聘礼。”
“是我这些年的全部家当,与谢家无关,皆是我一手置办的。”
谢西泠缓声道:“先前的大多田产铺子地契那些都在京城一带,离京时我已将多半都置换成了银钱,还有些一时不好出手,留与谢九在京中代办。”
他将匣子递给季云芙,“里头多是票据,在任一钱庄或分号都可取用。”
“云芙,今日,我连带我的全部身家,一并交予你。
日后,我便由你来管,可好?”
季云芙心跳的有些快,她打开匣子扫了眼,手腕颤了颤。
硬着头皮道:“我可没这么多嫁妆。”
谢西泠幽深的眸子凝着她的表情,唇角勾着笑,半晌,又从身后取出另一只匣子。
“打开看看。”
“什么?”
季云芙有些不明所以,待到看清匣子里不输于先前那只的骇人程度时,瞠目抬头。
“嫁妆。”
谢西泠说。
“我的阿云出嫁,我自然要为她备好嫁妆。”
脚伤
“嫁给我?”
季云芙咬着下唇,低眸轻轻嗯了声。
谢西泠闻言稍怔,似是未曾料到她应得如此干脆,须臾,眸底染上一层浓稠深色,“该布置在主屋的。”
季云芙红着脸娇嗔地瞥他一眼,“你这就想登堂入室了?”
“不行么?”
谢西泠眼角压着笑意,故作无辜,“哪有新婚夫妻,还分房而睡的。”
“还还没拜过天地。”
季云芙提醒他。
不拜高堂,至少也要拜过天地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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