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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这样性子的人,肯定守不住。
一旦被抓到贪酒纵色的把柄,御史一纸弹劾,就能扳倒他。”
说到这里,张居正忍不住站起身来,激动地来回走动。
“老师说皇上有倒严之心,学生还不信,结果来的这么快。
我们现在就等着严世蕃自作孽不可活!”
徐阶没有张居正那么激动,还在冥思苦想。
“严世蕃亲母欧阳氏病逝,他要是跟着扶柩回乡,一是地方偏远,违制了也没人知道;二是有严阁老在身边,多加约束,还能管得住他。
偏偏被夺情留在京城,留在没人管的严府里。
叔大,伱说这是谁的主意?”
张居正不以为然道:“还能是谁?皇上呗。
批红写得清清楚楚,皇上叫严世蕃夺情留任的。”
徐阶缓缓摇头道,“叔大啊,为师比你更熟悉皇上。
他性子急峻,不会给臣下留什么颜面。
引君入瓮的计策,是很像他的手段。
但是刀切豆腐两面光,给严阁老足够的面子,又不动声色地把严世蕃推到险境,等他自己作死,却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张居正好奇地问道:“不是皇上,那是谁.”
突然他想起刚才老师问他去西苑上课的事情,大骇道:“老师,怎么可能!
老师,怎么可能?他才八岁啊。”
徐阶缓缓地说道:“有些人,如世子这样的人物,不要按年龄去看他。”
张居正有些激动地说道:“可学生还是不敢相信,他是怎么做到的?老师,自严嵩入阁,多少清流忠臣,想方设法地弹劾他,想扳倒他。
二十年了,多少仁人志士或被流放,或遭惨死,都一事无成,严氏父子依然逍遥快活,弄权祸国。
然后现在被一八岁孩童,轻轻一推,就倒了?”
徐阶叹道:“为师也不敢相信啊,这显得我等是多么地无能。
可是事实如此,不得不信。
世子日夜在皇上身边,熟知圣意。
去年欧阳必进致仕,万寿宫被烧和移南宫之事,还有其它种种迹象,我们后知后觉,才察觉到皇上有了厌严之意。
而世子恐怕早就知道,早有策划,现在看准时机出手了。
鄢懋卿两淮巡盐,胡宗宪奉诏述职,为师现在想来,怕是都为了倒严提前布的局。”
张居正迟疑地说道:“老师这么说,学生倒也有几分相信。
我们静观其变,要是真如老师所言,想必不用多久,这两步棋该有效果出来了。”
“没错。
叔大,还记得为师给你的赠言吗?”
“老师,学生记得。
‘内抱不群,外欲浑迹,相机而动。
’”
徐阶兴奋地说道:“嗯,你现在机会来了,好生教诲世子,你的前途比高新郑(高拱)要强得多。”
张居正心里苦笑。
我这个老师,要比高新郑辛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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