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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婷紧了紧手中的树枝,她看着那厚厚的一打纸,嘴角翘起,含着几丝讥讽的冷峭“你要失望了,我就不是那块料。”
“我问过你们老师,他说你很聪明,只要认真用心,刻苦努力,还是有机会的。”
她确实问过了,老师说钟晓婷上课根本不听讲,不是睡觉就是看小说,非常叛逆,可初中就那几门,钟晓彤相信只要婷婷努力,她完全可以追上。
钟晓婷哼笑着挑眉“这话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大状元?”
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当初她有多冷淡,今日她活该受多少,钟晓彤拉过那只乱画的手,在对方极力挣脱时,她越发的用力“一放假我就回来,我们一起努力,谁都不可以放弃!”
钟晓婷看着有些激动的姐姐,看着那真挚情切的眼神,她笑了“我不是你,我没有你好命,什么都懂得争取,一切顺其自然吧。”
钟晓彤听着那稚嫩的声音说着如此成熟的话,她心里泛起尖锐的痛。
命,什么是命?
“婷婷,我明白你周围的环境,只要你再忍耐两年,等上了高中一切就不一样了。
以后我一定会供你读大学!”
钟晓婷听完,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笑微微的说“忍耐两年?两年啊,怎么忍呢………”
多年后,回想这一幕,钟晓彤泪流满面,心痛如刀割………………
钟晓彤临走时,拿出三百块钱连着她总结的文案塞给了妹妹。
钟晓婷立在那,呆呆的看着,直到那背影越来越远,几近消失,她的视线移回到手中的东西,恍惚的笑了,喃喃说着“晚了……”
都说三岁看老,也许是有道理的,小孩子的心灵最是纯真,也最是脆弱,一旦伤了,就很难补上。
钟晓婷三岁的时候,后母生了一个男孩,取名钟晓成。
这可谓是满门欢庆,从此其貌不扬,口舌驽钝的后母扬眉立足于钟家,毕竟她完成了女人最大的义务,传宗接代。
钟晓成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体弱多病,很多时候,家里很大一部分收入都用来给他看病了,这让钟奎觉得苦恼不已。
钟晓婷六岁的时候,钟奎喝醉酒在工地上惹了大祸,将一外乡人打成了残废,人不依不饶,一定要告钟奎进监狱,那时候,正赶上严打,要是真进去了,严惩不贷,还指不定怎么样呢,最后老板托人出面调解,被打人的家里要求赔三万块钱。
当时在八十年代,三万块钱相当于十年后的三十万,老板自掏腰包拿了两万,可谓是仁至义尽,剩下的一万是钟奎自己掏的,就是这样也免不了刑事责任,被关了两个月,这事算是不了了之。
一万块钱几乎将钟家的底都掏空了,从此蒙上了阴影,钟奎被放出来后,安生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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